”
炮灰就要有炮灰的使命。
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十几名传令兵持着旌旗狂奔向敢死营,各种语言不断重复:“陛下有令,敢死营为前锋,功者转入中军,一人退缩,百人连坐!”
严酷的军令,更加激发羯胡、鲜卑、匈奴人的兽性。
也有几人听到军令后,掉头就跑。
后面跟着数百人逃窜。
迎来的是一阵箭雨,如刺猬一般钉在地上。
鲜血汇集成一条小溪,缓缓流淌。
百多名羯胡身上中箭,一时未死,在血泊中哀鸣。
但眨眼间,一名骑兵奔来,弯腰、挥刀,头颅飞起。
后面的步卒割下所有的人头,穿在三丈高的长矛上,立在大地上。
平地上,顿时立起一片人头组成的“树林”。
一阵朔风袭来,血红色的头发胡乱飞舞,圆睁的童孔正对着敢死营。
渐渐的,敢死营士卒童孔充血,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怒吼。
却并非因为同类的死而愤怒,而是潜藏在心底的兽性被彻底激发。
在生存面前,人有时候比野兽更残忍。
西面响起苍凉的号角声,东面响起雄浑的战鼓声。
成千上万的将士眼神坚定的踏入战场,如同两股即将撞在一起的烈焰。
大地亦因之而震颤。
铠甲铿锵声仿佛暴雨砸在地面。
苍穹之上风起云涌。
无论是如何,这场大战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