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的父亲,战清宏。 战薄深眉目沉沉,坐直身体,下意识地就从旁边拿起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 他几乎可以确定,应该就是父亲做的。 因为之前战清宏问过几次收购进展,看起来有些焦急。 他要问问父亲,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至少应该先跟自己说一声,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被动。 可是号码刚刚拨出去的下一秒,战薄深突然回神,马上就按了挂断。 他脑海中,被刚才江果果怒骂自己的画面所占据。 还有她最后离开的时候,目光里是实打实的厌恶。 还说他是烂人。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呢。 看来自己在那个女人心里……确实什么都不是啊。 战薄深吸了两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后方的靠背上,紧握着的手指好一会儿才松开。 既然如此,还问什么? 收购顾氏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内。 既然那个女人已经认定是他,那就这样吧。 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就这样正好……自己来这座城市的目的就是如此,收购她的两家公司是必然。 以后,真的不能再对那个女人心软了! 半小时后,安如馨出现在总裁办外,只见大家都噤若寒蝉。 她原本是听说江果果来了,所以推掉手里的事情,准备过来看看情况。 但看样子……江果果已经走了? 这么快? 安如馨笑的很温柔,将带上来的奶茶分下去,试探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的?” 众人这才七嘴八舌,把刚刚战总和江总在办公室里大吵一架,然后江总摔门而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安如馨讲了。 安如馨的笑意更深。 这么看来……他们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简直按捺不住窃喜。 …… 而这会儿,江果果已经在自己车上呆坐了很久。 腿上的伤红肿起来,很痛,但她无暇顾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在车里。 战薄深这是下定决心要和顾氏作对了,自己能应付吗? 江果果把脸埋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无论如何,她现在都没有退路了……只能坚强。 回到公司,韩谨和陆如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问。 江果果却没工夫难过,一主动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你们现在就分工合作,先找到当年负责这个工程的经理,让他准备好所有的报备材料。” 韩谨和陆如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的。” “还有……”江果果沉吟半晌,又说:“当年这件事情,肯定已经在警局备过案了,去一趟,最好能把案件的详细过程都拿到,包括赔偿记录,家属谅解书等等。” 这些东西做不了假,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广大网友看。 接下来这一下午,江果果接了许多合作商的电话,接得她口干舌燥,焦头烂额。 可还是挡不住人家觉得顾氏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宁愿交违约金也要取消合作。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前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江总,有人找。” “谁……” 江果果的话还没问出口,抬头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陈悠悠。 她鼻头一酸,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 陈悠悠焦急地走过来说:“你呀……什么事情都不说,要不是我看到新闻上的消息,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江果果吸吸鼻子,“唉……做生意就是这样,起起伏伏的,挺过去就好了。” 陈悠悠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疼坏了。 “都没有好好吃饭吧?看你都瘦了。” 果果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身体怎么扛得住? 她无声叹了口气,把自己带来文件袋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我发小调查到的,和严泽有关的所有资料,你看看?” 希望这些消息能让她好一点。 可江果果这会儿哪有心思管什么严泽? “先放着吧。”她心里像团乱麻似的:“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解决公司的麻烦,严泽既然好久都没动作了,那就等空了再管他。” 陈悠悠也希望能替她分担一点,“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上忙的?” 江果果摇头,“不用。” “就因为今天上午的丑闻,已经有好几个合作商过来取消合作了。”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无论什么办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但凡做生意的都知道,只要合作商取消合作,公司的项目就不能正常运转,用不了多久,资金链一断裂,整家企业都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顾氏集团本就是规模庞大,开发的项目,投入金额都很大。 除非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能承担风险投资的新金主。 否则,整个顾氏都岌岌可危。 “哎,我想起来了!”陈悠悠突然灵机一动,很兴奋的坐起身来,“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能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 江果果满目茫然,“谁?”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差点联姻的相亲对象?” 陈悠悠见江果果点头,又继续道:“那个祁家在北方可是龙头企业,根本就不缺钱!而且跟我们京城有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只要他们愿意投资,别说资金链了,什么链都不会断!” 其实,陈悠悠也是千金大小姐来着。 陈家本部在北方,家族企业发展得很大。 可是她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甘愿沦为家族发展的工具? 所以自己偷偷跑出来上大学,然后单干,后来家里的老头子见她真的搞出了一番成绩,慢慢也就没再管。 不管归不管,却还是没忘了给她介绍对象。 那个人就是祁家少爷,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