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愣在原地,寂静无声的院子里,雾气腾腾,像是丝丝缕缕的柔情缓缓缠绕,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胸膛。 那颗心脏,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剧烈跳动。 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这么和谐共处。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的人响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江果果慌忙错开眼神,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她刚刚太失态了。 “要不……我们还是去里面吧,怪冷的。” 战薄深眼眸深处有笑意闪过,“好。”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女人有时候还怪可爱的。 江果果没敢再看他,拢了一下身上的浴袍,率先往屋子里面走去,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不知怎么有些乱了节奏。 到客厅里,江果果坐在沙发上没动,看着不远处的人,心情十分复杂。 这人倒是自来熟的很,就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战薄深也是碰巧看到桌上有茶具,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就烧水泡起茶来,举手投足间矜贵不已。 他倒了一杯放在江果果面前,“趁热喝。” 江果果刚刚才泡过温泉,再加上没由来的紧张,其实都已经有些出汗了,但还是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真烫啊。 她赶紧把杯子放下,恍若无意的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问:“你身上那些伤……肩膀上的……” 江果果说着伸手在自己肩膀上比划了一下。 “看起来好深,是不是好严重?”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又欣喜又紧张的。 战薄深肩膀上那个又大又深的伤疤,就在她以前在顾寒煜肩膀上咬过的地方! 虽然形状不一样。 虽然……这个伤疤看起来,比咬伤严重多了。 可她心里还是无端升起一股希望,总觉得会有点什么别样的收获,可又有种心疼在胸口弥漫出来。 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顾寒煜…… 这么长时间的恢复,又是怎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如果他真的是…… 江果果想到他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又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还有了别的女人,整颗心脏都像被一双大手牢牢攥住,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眼里的痛毫不掺假。 那些怜惜一丝不落的被战薄深尽收眼底。 他其实很不想谈论车祸的事,可在此时此刻,又觉得没办法什么都不说。 “这是车祸之前的事。”男人说话的样子一本正经,煞有其事道:“我之前跟公司团队一起去非洲考察,在野外无意间遇到了一头老虎,没办法……” 江果果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老虎?!然、然后怎么了?” 战薄深像是很苦恼的耸了一下肩膀,“大家都很害怕,只有我硬着头皮上了,但是非洲的老虎有多厉害你应该也能想象……所以我就……” 旁边的小女人眼上还挂着泪珠。 他突然起了坏心思,很是遗憾的皱起眉头。 “我当然打不过那头老虎,一不注意就被活生生挖下来一块肉。”战薄深闭着眼睛摇摇头,仿佛不堪回首的样子,“唉……对那老虎来说,也不过就是一爪子的事。” “老虎?挖掉了你肩膀上的一块肉……” 江果果听得目瞪口呆,连刚才的想法都忘了。 跟老虎打架? 真的假的? 她其实是有点不敢相信,又不是水浒传,真有人能跟老虎打架?? 但这男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那肩膀上的伤口,还真像是活生生被剜了一块肉。 战薄深见她被自己三言两语哄的一愣一愣的,心情大好,叹息着点点头,“嗯……老虎,很凶。” 他往前微微弯了些身体,清咳一声。 这个动作正好挡住上翘的嘴角,调整好心态抬起头时,正好与江果果懵懵的眼神触碰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 战薄深能看清她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清亮的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女人身上的馨香传来,红唇盈润富有光泽。 仿佛待人采摘的樱桃。 他情不自禁,缓缓靠近。 江果果其实还在想着他跟老虎打架的事,总觉得玄乎又不可思议,等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缓缓放大的俊脸。 男人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和薄厚适中的嘴唇,还有清晰明朗的下颌线,以及喉结的形状,都和记忆中如出一辙。 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渐渐沸腾的血液。 就在两人即将唇齿相碰的一瞬间,江果果往后退了一下。 “战总,别这样……” 她说话的呼吸有些不稳,懊恼地闭了一下眼。 刚才怎么就被这氛围给蛊惑了,差点就和这个男人…… 不能这样。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顾寒煜,他们现在这种行为都是不对的,战薄深有自己的未婚妻,他应该忠于他的未婚妻。 江果果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意乱情迷下去。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战总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 战薄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好一会儿,眸色暗了暗。 他抬眸看她,江果果那双眸子中,此刻没有丝毫感情。 仿佛刚才的心疼都是一场幻觉。 战薄深勾了勾唇:“江总不愧是一个人掌管两家公司的厉害人物。不仅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可以做到事事公私分明,着实令人心生佩服。” 这话说得平静如水,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真心恭维。 江果果抿了一下嘴唇,眼神凝固了片刻。 “战总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未婚妻应该还在等着你。” 她说这话是在提醒战薄深,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们之间只能是合作关系。 不能发生任何……工作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