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身下马。
“邓军长,辽镇击败蒙古骑兵,他们伤亡约有两百,此刻还在追杀蒙古人!”
在大旗下来回踱步的邓长雄立即停住,询问传令兵道:
“车营守军出动没有?”
“没有!只是祖家家丁出战,车营中的六千战兵还在加固阵地。”
邓长雄神色不变,挥手让传令兵退下,自己继续在那杆一丈七尺高的黑虎战旗下来回踱步。
周围站着的五名第二军营官都急切望着邓长雄,等他下令。
眼下祖大乐家丁已冲破前面的外番骑兵,距离第二军大阵只有两里路程,对骑兵来说很快就到。
第二军五千多人生死都在一念之间。
等走到第二圈,邓长雄忽然停住,大声道:
“传我将令,火铳兵掩护,第一营长枪兵佯装向浑河北岸溃逃,待敌军渡河,令王营官率骑兵第一营立即切断祖大乐退路,呼唤炮群对其进行密集炮击,火箭军同时覆盖射击,等祖大乐阵型溃散,朱河率骑兵第二营掩杀他们左右两翼,正前方交给第二营。”
他一口气说完,让传令兵复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让传令兵持自己的令旗去各部传令。
第二军第一营营官程亮此时就站在邓长雄身后,听了军长的作战计划,小心翼翼道:
“邓头儿,近卫军等级和骑兵团差不多,让王增斌掩护咱们,怕是········”
邓长雄放下手中远镜,回头瞪这小弟一眼,语气坚定道:
“刘总兵将前线指挥权交给本将,本将就要全权负责,此时哪管他同不同意,必须执行!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败退?”
程亮摸了摸头上明盔,尴尬一笑。
“那倒不是,只是······”
程亮还是镋钯手时,邓长雄就是他的旗队长,两人相处三年多。作为主官,邓长雄知道程亮脾气。这位小弟表面一团和气,大大咧咧,别人对他说什么他都说好,其实此人心眼极小,私底下总爱嘀嘀咕咕。
要是不把话给他挑明,等会儿执行命令不知又要被这小子骂多少遍。
“你是觉得后退丢脸吗?”
“这,属下的意思是,咱们开原军一直是有进无退,还从没听过没开打就退了的,属下怕别的营伍笑话咱们。”
“有进无退的前提是服从命令,枉费训导官和战兵代表讲了那么多遍,你都听到狗耳朵里了?平辽侯要求全歼辽镇,不把他们引出来如何全歼?去!立即执行命令!否则,军法从事!”
程亮行了个军礼,虽然很不情愿,还是策马向前阵跑去。
邓长雄望着程亮远去背影,四周响起开原军低沉的钹锣号角声,金鼓手们在鼓车上擂动战鼓,鼓声雄壮有力。
邓长雄目光越过前方凌乱的战场,望向更远处。
祖大乐在沈阳构筑的防御工事终于显露原形。
邓长雄倒一口凉气。
辽镇在车营之外,又挖掘了两道宽深壕沟,壕沟外则砍伐树木,参差交错三四层设立一道高可数丈的木栅栏,作为外围工事。
城墙与车营高低搭配,火力交错射击。
如此一来,辽镇防御分为三部分:城墙守军、车营守军、祖大乐家丁。
只有突破车营防御,才有可能攻下沈阳。
平辽侯限他一日破城,难度可想而知。
邓长雄目光收紧,落在远处城头垛口伸出的红夷大炮炮管上。
“王经略的标兵营何时才能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