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酒良这里没有浴巾,翻出一张夏天时的薄毯挂在卫生间外面给失忆少女当浴巾用。
然后乌丸酒良打开自己的衣柜打量着。
不知怎么回事,乌丸酒良的衣柜很大,里面有近百件与他身上的制服款式相近的调酒师服装,但尺寸从左到右各有微妙的差别,到了最右边的乌丸酒良穿上根本就不合身,又短又胖。
因此乌丸酒良上一周就买了针线,准备将几件尺寸与自己差距最大的衣服改一改。
当少女用薄毯把自己裹成一个沙特阿拉伯人后走出卫生间时,酒吧的小圆桌上放着给她处理伤口用的家庭医疗箱,乌丸酒良正在一旁缝着一条裤子,而旁边放着一件已经按照少女的尺寸修改好的白衬衫。
他的手稳而有力,连缝纫机都不需要就唰唰唰扎好了一条细密的缝线。
“这是以前准备招员工时提前买好的制服。”一边缝,乌丸酒良还对少女解释道:“是新的,还没有人穿过。”
至少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乌丸酒良心说。
一边缝衣服,乌丸酒良问道:“能和我说一说吗?你还记得多少东西?比如最多能回想起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少女用薄毯把自己包的紧紧的,洗了个澡之后她的眼神灵动了不少,受了伤的赤脚走在冰凉的瓷砖上,害她龇牙咧嘴的。
“我的记忆开始时我就在雨中行走。”坐到乌丸酒良对面的椅子上,她回忆着说道:“我一直在走,心里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向前走,不断的走,走的越远越好。”
“那衣服呢?那个时候你身上就只有一件衣服吗?”
少女低头回忆着,似乎那处于记忆中很模糊的片段:“一开始衣服有很多,但是松松垮垮的,很影响走路。”
“被雨水浸泡之后,衣服越来越重,最后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滑落了下来,我没有心思去捡,只想继续向前走。”
“然后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我突然问自己,我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
“我没有答案,然后我走了进来。”
没错,她偷穿了一整套大人的衣服,从某个地方逃了出来。这一切都反复印证了乌丸酒良对她身世的猜测。
很快,乌丸酒良将一套衣服全部缝好递给少女:“你先直接穿上吧,明天白天我去给你买鞋子,再带你去买内衣。”
乌丸酒良早就核算过目前酒吧的盈利和各项开销,多一张嘴吃饭还是负担的起,但给这孩子置办几套衣服恐怕就要破坏他的资金链条了。
尤其这年头童装还蛮贵的。
所以衣服只能辛苦这孩子先穿二手的,等他的攒下钱来再买新的了。
一边想着,乌丸酒良开始裁改第二件,给她用来换洗。
她貌似很清楚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对于待遇很差这一点没有发出抗议。
只是抿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朝乌丸酒良问道:“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
然后她看着那套与乌丸酒良身上款式相近的调酒师制服:“我需要工作,对吗?”
“没错。”乌丸酒良点点头:“这世上的一切都有其应有的价格。”
“放心,酒吧很清闲的,你需要做的大概就是给客人端酒,还有洗洗盘子。”
其实就酒吧现在的生意程度而言,乌丸酒良一个人忙活都比较清闲,给少女安排工作更多是为了让她安心。
“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包吃包住再给你200日元的时薪做零用钱。”
你说什么?法律规定不能雇佣初中生打工?在东京打工的时薪不能低于965日元?
对不起,乌丸酒良失忆了,法律什么的完全忘记了。
乌丸酒良笑眯眯的看着她:“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离开,这件衣服依然赠送给你。”
“这里是银座八丁目,往前走到六丁目就有一个警备局,他们是24小时有人值班的。”
其实乌丸酒良是知道的,遇到这种情况的孩子,应该去联系警察或者儿童保护组织。
但他直觉,仅仅只是一种直觉,这个孩子不能去见警察。
听到警备局,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似乎她也有着和乌丸酒良一样的感觉。
“很好,看来你同意在我这里打工了。”乌丸酒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这里其实也没有空房间了,只有一张折叠躺椅借给你,你可以选择睡在厨房还是前厅——也就是这里。”
乌丸酒良并不希望自己的卧室有第二个人睡觉,他相信这位少女也不会缺乏防备到那种程度。
“在门上贴了便签的房间是我的卧室,你可以去那里换衣服。”乌丸酒良走向了卫生间:“我需要处理一下你之前穿着的衣服。”
少女没有意见,也没有对自己之前的衣服抱有留念,拿着调酒师衣服直接走进了卧室。
乌丸酒良把她换下来的那件白衬衫拿了起来,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认口袋里没有东西,衣服没有古怪的破损,然后从后领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