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哥哥们已经慢慢离开了她的屋子。
因为他们是皇子,皇子过了三岁以后就开始了无休止的读书学习,他们也是抽出时间来看妹妹的。尽管没有在听雨阁待上很久,可小太监们已经开始替先生催促了,催促他们赶快回去好好读书。
于是恋恋不舍的哥哥们只能先行离开,几个大点的哥哥几乎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只有宋云川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躺在小床上的宋晚晚,眼里满是不舍。
“妹妹等着我,我休息了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随着声音渐渐消散,宋晚晚眼睁睁看着哥哥们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这边的听雨阁里岁月静好,另一边的永延殿则是山雨欲来。
“皇上。”姜妃站外皇帝下首,一派规矩的模样。
想了一夜,皇帝也没有想明白姜妃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行动对她来讲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帝看着姜妃,认真地问道。
姜妃想了想,看着上首的皇帝,眸中满是认真,“皇上可以再把那封密信给臣妾看看吗?”
她对幕后之人也是恨的要死,她原本在宫中与世隔绝的自己的小日子,每天绣绣花,养养鱼,别提多舒坦了。
自从到皇宫当了后妃以后,她就知道她曾经真挚喜欢过的太子殿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宋国说一不二的帝王。
他不会给她一个孩子,也不想有一个带着宋国皇室和姜国皇室血脉的孩子,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所以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强求,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失宠的事实。
这么多年,她眼看着他身上威严越来越重,眼看着他子嗣越来越多,却一直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亦是对她多有优待。
可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是面临这种尴尬的境地,他猜她疑她不信她,让她既难过又心酸,他们终究是越走越远,成了陌路。
皇帝淡淡点头,从书桌上取出密信递到了刘全福手里,刘全福又把密信递给了姜妃。
姜妃接过密信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话语和字体,越看越是心惊。那字确实和她的字体一模一样,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恍然,开始怀疑她有没有写过这样的话语。
字体、语气、行文顺序、乃至一些小习惯,都太像太像了,也难怪皇上会认错,会怀疑她,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姜妃就这样拿着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她短促的呼吸声在殿中响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多久,她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渍,连带着密信都被打湿了一小部分,可就是这一小部分,让她原本已经黯淡的目光中又迸发出了强烈的光。
“皇上!”姜妃兴奋的叫着皇帝。
“嗯?”皇帝被姜妃这个反应激起了兴趣,“怎么?”
“臣妾有了发现可以证明这个密信不是臣妾写的!”姜妃信誓旦旦道。
“怎么证明?”
“皇上您看。”姜妃拿着密信向前走了两步,却在靠近皇帝的时候被刘全福拦住了去路。
“让她过来。”皇帝缓缓挥退刘全福,私心里,他是相信她的。
曾经那个让他倾心的女子,不应该是如此恶毒又肤浅的,她应当是高贵又骄傲的,不可能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如若不是那密信上的字迹和印章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姜妃拿着密信走到皇帝身边,然后把密信放到桌上,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字认真问道:“皇上还记得这个字吗?”
皇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被汗水打湿的密信上,一个‘恩’字尤为明显。
皇帝刚开始还不解其意,后来认真的在脑海里回想了一番后,当初两人恩爱的桥段慢慢展现。
彼初他是宋国太子,她是姜国郡主,两人身份同样高贵,也同样自视甚高,虽然相互爱慕,却有时爱在心口难开。
他在惹她生气的时候不会放下身段去哄,只会写上一张小纸条,让刘全福代为传递,她若是气消了,便也会回上一张。
所以他才会对她的字迹如此了如指掌,实在是因为当年传过了太多的小纸条,那些纸条里藏着他们之间的爱恨情痴。
皇帝点了点,“朕当然记得。”
当初情浓时,她曾挥笔给他写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时他并未娶妻,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是夫妻,所以也曾让她红袖添香,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习字,而这个‘恩’字则是他教她的字中之一。
她的字于女子来讲其实已经算是写得极好了,可她总是不满足,缠着让他教,于是他迫于她的粘人,提笔写了这段话送给她。
姜妃见皇帝点头继续说道:“当年皇上教臣妾写了那几个字后,臣妾便日夜苦练,如今这几个字已经写的和皇上当初教的一模一样了。”
顿了顿,她又道:“可是这个字,用的却是臣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