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媳妇过年都不能跟自己家人一起过——公主过年要进宫(携带驸马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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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徒忻成亲这一天,各路宾客云集,贾宝玉也带着贺礼踏进了恭王府的门槛,照例被赵长史接着送到了总管太监那里,好好地安排了座席。位子比较靠前,谁也说不了什么,摆明了一家人,谁又能不服气呢?旁边坐着未来的连襟靳源,两人原先的交情并不深,虽然都算是世家子弟,但是各人的圈子还不是完全一样的,平心而论,靳源的圈子档次似乎还略高一些,只是靳源没走科举路,他爹又还活着,因要尚主,先赏了个都尉的虚衔。当下两人打了招呼,从天气说起,渐渐说到了各自的婚事,有无消息何时放定一类。
给公主的聘礼却是礼仪上规定好的,刚开国那会儿条件艰苦看起来标准挺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聘礼要求比起寻常人家攀比斗富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公主的嫁妆除了府邸之外还有田庄、奴仆、店铺、银两、属官,完全不用驸马操心。贾宝玉与靳源相视苦笑,有种当倒插门女婿的错觉哩。真是心中甘苦自知,对男子汉的尊严是一种变相的蹂躏。旁边是一些已经尚主的人,也有神色恬淡的,也有一脸懒惫的。
新郎官今天很忙,他家同姓的亲戚除了要镇在宫里的其余都来捧场了,徒忻身边带着一群人挡酒却不好不给这些人面子,挨个喝了一回。等他巡到贾宝玉这一桌的时候,已经带了醉意了,与姐夫妹夫侄女婿们喝酒就可以放肆一些了,徒忻一杯敬了全桌,亮了杯底儿。驸马们不如千岁们底气足,看他脸上泛红倒不敢再狠灌,纵使有心,旁边还有一个徒愉,这位的架势是要护他哥哥到底了
徒忻往前走了两步,没忍往,回来往贾宝玉身边一坐:“今儿人多,你别不自在,”亲自给两人斟满了杯,“总该跟我喝一盅儿。”贾宝玉的嘴角往上弯了弯,看着他:“好。”
小小的酒杯碰到一起,溅出两滴透明的液体在手上,凉凉的,一扬脖顺喉而下。
徒忻按着贾宝玉的肩膀站了起来,贾宝玉左肩微沉,低声道:“你少喝些,别醉了。”徒忻没回答,只是在他的肩膀上又捏了两下。
徒忻还没巡完桌,府里小太监过来了,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徒忻的酒顿时化成冷汗从背上出来了。缓缓点头,使个眼色,小太监自去请贾宝玉离席。贾宝玉听说是宫中来人宣他,犹自莫名其妙,心知必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不至于在徒忻的婚宴上把客人拽走。到了徒忻外书房,宫中太监传了口谕,兵部尚书、侍郎并职方司郎中、锦衣卫的人、京营节度使都在——都是来喝喜酒的这回叫一窝端了,大家相互看了一回,都道不妙——大家都是国家暴力机器的一份子啊,还是暴力机器里最暴力的那一部分。
果不其然,旨意是火速入宫有紧急军务,又抚慰徒忻,叫他安心娶媳妇。
几个人都喝了点小酒,这会儿酒劲儿也都惊没了,多少年没打过仗了,这一回真有点不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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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几个在喜宴上说不胜酒力让年轻人自行热闹故而提前退席的学士居然都在。皇帝正沉着脸,几人叩拜未毕皇帝就道:“这会子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看这个。”
六百里加急,平安州出乱子了!还不是平安州节度使走兵部的路子递的求援,他还想瞒着,没想到邻境的人受到战乱波,及有游民、盗匪越境,他们先受不了了,报到巡抚那里。巡抚一看,你们惹祸,给我弄来治安问题影响考评,找死!他直接捅了上去了。
因有徒忻婚礼,且皇帝不乐意在他任期内‘太平盛世’的年代出兵祸,这件事情目前还在最小的范围内流传。皇帝没接触过这样行军打仗的事儿,甚至太上皇治下后十几年都没有,他摸不着门道,只好把这些人叫来商量。
兵部尚书、侍郎参加婚礼去了,本来应该他们最先看到的加急文书底下人不敢耽误直接送进宫了,如今在皇帝这里看到了军报,两人先出了一头汗了,更兼没有想到平安州这里居然会出事儿,一时答不上来,在他们印象里平安州已经平安了好多年了。锦衣卫也不顶事儿,他们立国之初的时候对动乱还比较在意也兼些刺探军情的任务,现在么,对内监管抓人还行,军事上的事情已经渐渐不管了。贾宝玉的太阳穴直抽抽,职方司有一条是管军事情报的,但是太平了半个世纪了,军事情报这一片已经荒废了不少,他又刚接手这里不久,能把京中的司内下属调动起来已经不错了,至于在各地京中的信息网络完全不受他控制。然而这事毕竟名义上他有负一定责任,贾宝玉的额上也开始冒汗了,好在他对这地方算是比较关注的,倒还知道一点情况。
真相就是,这个国家原则上是有这么个军事机构,但是专门的高层次的全局性的专业军事人才数目估计一个巴掌数得来,而且,目前在这间屋子里的数目为零。
皇帝怒了:“都说话! ”
兵部尚书一擦汗,不能说不知道,只能先说不要紧的:“如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