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一一收拾或入库或继续摆放——再没什么大事,第二天就回了贾母回去备考了。
因恩科开在二月,故而散馆就定在二月初,考完了正好任职腾地方。即使状元从第一名滑到了第六名,贾宝玉的名次也没有提升仍然维持了个原来的排名——原来的第四名秦璃蹿到了第一名。成绩出来之后徐丰的脸色就不太好,与人道喜时表情也有点僵。他是青年得志,自做了状元恭维得人多了不免会受影响,不比邓琳年近四旬功底极是扎实,也不比贾宝玉整天提心吊胆背后有狼追着略一松懈最后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凭心而论,他能一路考到这里来的基本功还不错,且将将入京一年,就算被繁华迷了眼也不至于堕落得太厉害。
次后就是授官了,有被斥重修的,有放到六部或外县任职的,前三名却被重授了或编修或侍读、侍讲等职。贾宝玉一听任命,不由感慨万分:兜兜转转一年了,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继续陪太子读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不想再念书了!
幸而还给了三天假,贾宝玉又拎着大包小包、带着小厮仆从探望各处亲朋。这回唐佑成了正经上级了,除了舅舅王子腾处,贾宝玉必得去他那里报个到。唐佑这回比以前亲切多了,专拨了时间与贾宝玉聊天,续了三次水都没“端茶送客”。从太子好学礼贤下士一直说到侍读学士当遵守的规范,末了才恍然大悟道:“我说这半天怎么不得劲呢?原是都没称呼你,你的表字什么?”
贾宝玉一愣:“未冠,无字。”
唐佑曲指:“是了,你还不到二十呢,然今既是朝廷命官,无字不妥,若你家长辈不介意,我倒好送你一个表字。”
贾宝玉一想,比起贾政的半桶水,唐佑的文学造诣要高很多了,便道:“依古礼,当由年高德勋之长辈赐字,老师有赐学生自当拜领。只此事越不过家父,待学生归告父亲,请家父登门相请才合理数。学生这便回去。”唐佑捻须道:“我等着就是了。”
贾政其实闲得很,正在家中书房闲坐,听贾宝玉这么一说,忙叫王夫人备了礼物,拿名帖投到唐府,请唐佑过府一叙。及冠取字才是正常手续,然而此时人已不重冠礼贾宝玉年龄又有点尴尬,但取字确也郑重,到底摆了酒席,家中男丁相陪。唐佑道:“府上果然是知书守礼之家。我常道古风不存,不想今日还能窥着一二。”给贾宝玉取了个字,把当事人砸了个七荤八素——
唐学士说:“府上取名从玉字旁,若依宝玉本名取字怕有重字,毕竟不妥。不如便字介石罢! ”
贾宝玉听了此语,先伸手摸了摸脑袋——头发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又开始琢磨自己的“字”。忽被贾珠推了一把,才上来谢了唐佑。
唐佑一笑:“你我既是师生,又是同僚了。”
贾宝玉这才想起来,唐先生还兼丰皇家子弟学校老师一职,而自己从明天开始又要重新面对一群半生不熟的豆丁和长大了的豆丁……这群豆丁里还有不少蹦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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