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雪花没有飘落,但空气里还带着浓浓的凉意。
公孙策和包拯并肩走着,走到雪兰花的草棚时候,就看见无止在墙壁上刻字,站定一看,刻的是心经上的经文。
“心若不清,刻经再多也是枉然。”公孙策突兀的开口说着。
无止回头,看向公孙策和包拯,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这么早就起来了。”
“山间雪景美妙,我们两人贪恋美景,因此,起来赏景。”包拯面不改色淡淡说着。
无止一听,轻笑了起来,“想不到天下第一聪明人也这般诗情画意。”说到诗情画意,无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公孙策。
公孙策被看得莫名,包拯却是心头一突,难道无止看出什么了?
“对了,刚刚公孙公子说心不清,刻经再多也是枉然,这是何意?”无止转开话题,笑着问道。
公孙策上前,看着已经刻得满满的一面墙上的经文,想着曾经无止对他说过,为了抑制心头的恨意,他曾经连续三天三夜不停歇的在这里刻着经文,可最后却是刻得满手鲜血,依然于事无补。
“佛祖拈花,迦叶恍然一笑,佛祖说,迦叶得了慧果。曾经有一只虫子每天背着重重的壳,蹒跚爬行,它很想甩掉背上的壳子,但是不管它怎么努力,他都没有办法甩掉……有一天,他遇见了佛祖,他问佛祖,他要怎么做才能卸掉背上的这个重重的壳?佛祖笑着说,你可曾回头看看你所背负的是什么?”
无止听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换上若有所思。
“虫子听了,茫然的说,他身上所背负的不就是一些他最厌恶的东西?佛祖笑说着让虫子回头看看。虫子回头一看,你猜它看到了什么?”
无止笑了笑,虽然笑容看上去很谦和,但里头却是透出了隐约的得意和轻蔑,这样的故事……他无止可是听过很多,也编过很多了。
“他看见的,是他追求的家。”蜗牛的壳不就是他的家吗?
——所恨即所求,所爱即所很。
世人憎恶居高位的人胡作非为,可却羡慕渴求着高居上位的人。
世人憎恶贪慕富贵的人,可却汲汲追求富贵荣华。
——看,世人就是这样。
公孙策笑着摇头,一旁的包拯细细思索,却是露出了微笑。
无止不解皱眉,看向公孙策,又看了看包拯,心头疑惑,莫非,他想错了?
“虫子回头一看,在他的背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无止听着,挑眉一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
不过如此。
但这时,公孙策缓缓的,仿佛没有看到无止挑眉的笑,继续说道,“虫子问佛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幻觉吗?佛祖笑道,是幻非幻,那所背负的东西,不过是他的业障而已,只是,它一直以来不敢面对,逃避,以为诚心念佛就可拜托这个业障,却没有想过,直面业障,坦诚自心。”
无止脸上的笑容随着公孙策的话语而慢慢的僵硬起来。
“佛心,即是自心,连自心都看不清楚,何谈佛心?”公孙策直视着无止,一字一句的说着。
无止沉默的看着公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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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整理着包裹和药箱,一旁的包拯看着公孙策收拾东西,一边低声闲聊着。
“……所以,这个故事,是你临时编的?”包拯看着公孙策,嘴角勾着笑,问道。
公孙策眨眼一笑,略微有些顽皮,“是啊,我厉害吧?”
包拯轻笑,抬手揉揉公孙策,眉眼间是不自觉的宠溺。
这时,外头传来展昭和白玉堂的嬉闹声,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笑,走出厢房,见展昭和白玉堂似乎很是兴奋,公孙策便笑着开口,“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展昭兴奋的跳到公孙策和包拯跟前,开心的说着,“公孙大哥,原来这里的方丈长水大师是我的师伯!”
公孙策听了,一笑,是呀,差点忘记了,长水大师可是展昭的师伯呢。
“原来这样啊。”包拯微微点头,看着展昭,说道,“展昭,我们今日就要下山,要不,你和白玉堂在这里多留几日,再去端州找我们,我和你公孙大哥要先去端州,毕竟我们有官职在身。”
展昭瞅了瞅公孙策和包拯手里提着的包裹,摸摸小光头,犹豫着点头,“那,好吧。”
白玉堂听了,很开心,那个长水大师好厉害的,他想跟长水大师多多请教武功上的问题,好早日打倒小光头!
包拯拍拍展昭的肩膀,又严肃的对着白玉堂叮嘱了一番,就拉着公孙策朝大门走去,他可是恨不得马上将公孙策拉走,这个有着一个女人和无止的迦叶寺在包拯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当公孙策和包拯离开迦叶寺,走下山的时候,出于某种感觉,公孙策转头朝迦叶寺看去,就见迦叶寺门口,无止朝着他们双手合十,鞠躬做礼。
公孙策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
但愿上辈子他在三大神器后才听到的故事,能够给无止一点启迪,而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走了,阿策。”包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