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包拯,公孙策,展昭等人被抓进牢房的时候,入夜的松山书院里……
应院长所住的院子里,突然窜进了一条黑色影子。
烛火暗淡,月色虽然撩人,可也只能模糊的映出那黑色影子是个蒙着脸的男子。
看那男子窜入了院子中后,就直奔书房,来到书房后,左右四顾一番,就朝一边摆放着古董花瓶的架子快步走去,那男子一个一个的仔细翻看着花瓶似乎在找着什么,在翻找了那架子上的所有的东西后,那男子就恨恨转身,那架子上的东西似乎不是男子想要的,而那男子似乎颇为不甘心般,大力甩手,竟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差点摔下,虽然那男子身手极为灵巧的捡起了花瓶,但发出的声响也引来了外头人的注意:
“什么人!?”随着声音响起,就有匆匆脚步声赶来,那男子立马转身,朝一边开着的窗口翻跃了出去,而在那男子翻越出去后,书房里就冲入了陆云和几名捕快。
陆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书房,很是困惑的皱眉,喃喃道,“奇怪,明明听到了声音的啊!”
“陆头,我看应该是野猫老鼠之类的吧。”
陆云皱眉,没有应话,只是心里暗暗想着得把这事跟包拯说一下才是!
翌日,展昭在牢房里神情严肃认真的比着招式,公孙策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展昭的一招一式,心里想着,世人皆说南侠展昭武艺高强,却不知南侠展昭习武的辛苦,像这般的枯燥无味的练着一招一式,每日都要练个两三个时辰。
公孙策看着展昭神情专注认真的模样,心里暗叹,明明还是稚气的少年呀。
公孙策心里暗叹了一下,眼睛转向身边的包拯,见包拯还是敛眉凝思的模样,不用问,定是在想案情了,便低声问道,“可有眉目?”
包拯闻言,回过神,看向公孙策,低沉开口,“算是有吧。”
公孙策闻言,不由有些欣喜,“哦,说来听听。”
“第一,侉依族。第二,常雨蒙放,第三,那酒瓶。”
公孙策一听,心头一震,侉依族也就罢了,酒瓶也可以理解,但常雨蒙放?!公孙策紧盯着包拯,为什么包拯会提到常雨蒙放?!莫非……包拯已经知道?!不!怎么可能?!公孙策心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低声问道,“为什么是常雨和蒙放?”
包拯看着公孙策,语气平静,“第一,应院长的书房里有常雨卖的香料,第二,常雨和蒙放两人身上都有共同的香料味道。”
公孙策闻言,一愣,就凭这个?“包拯,这样,是不是有些……牵强?”
包拯盯着公孙策,缓缓开口,“还有,最后的一个原因,一年前,你曾经对蒙放老师说过一句话——”
公孙策心头一颤,一年前?
“一年前,你说,放下才是最大的救赎。”
公孙策脸色一变,有些惨白,原来,一年前,自己对蒙放老师说那个故事和话的时候,包拯早就知道了?!
见公孙策的脸色变得惨白,眉眼间还带着惊惧,包拯心头不由有些发紧,下意识里就伸手紧握住公孙策的手,放缓声音慢慢说道,“我知道,你定是在一年前做了什么梦,所以才会对蒙放老师说那些话,但是,你没有告诉我,我便没有说出来,只是,现在,死了展俊,死了应院士,死了一个瞎子,公孙策……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说这些也不是要你说出来,只是,你问起,我才说而已。”包拯慢慢的说着,看着公孙策灰白的脸色,还有那眼里依然藏着的犹疑,包拯心头苦涩,公孙策……是否,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相信?
公孙策慢慢垂下眼帘,一年前,一个偶然,他终于等到了可以对蒙放说那些话的机会,他便虚构了一个故事:
“有户人家在一个雨夜里救了一个江洋大盗,谁知道,那江洋大盗却将他们全部杀死,夺走了他们的家产,那户人家的母亲在最后紧急关头,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藏在了地窖里,那对儿女后来长大成人,终于找到了那大盗,谁知那大盗已经改头换面成了一名商人,而且还是颇有善名的商人,做了不少好事。那对儿女杀了那大盗全家,朝廷追捕,将他们缉拿归案,并斩首示众……老师,你说,这对儿女错了吗?”
“怎会有错?为报父母之仇,怎会有错?”
“可是学生以为,他们错了。”
“哦,他们错在何处?”
“他们不孝。”
“不孝?为父母报仇怎会不孝?”
“老师,当初他们的娘亲拼死救他们出来,难不成就是想让他们报仇吗?以学生看来,他们的娘亲拼死相救,其实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活着而已。但他们的这一生都活在仇恨里,最后还落得那样的下场,岂是孝顺?”
“……以你之见,难道就这样置父母的深仇大恨不理?”
“学生以为,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其实,学生一直觉得,若他们当初逃离之后能够禀告官府,由官府来缉拿凶手,那大盗定不能活得那么逍遥!”
“呵呵……公孙策,你的口才不错呀。”
“哪里……其实,学生一直认为,放下才是最大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