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河下意识看向客厅里睁眼说瞎话的祖孙俩。
蔡老太干笑两声:“呵呵,听听,笑得多开心啊,肯定是做美梦了,这都笑得停不下来了。”
沈三河:“……行吧,你俩说啥是啥吧。”
他能怎么办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太太和沈锦既然咬定了说这么凄惨的叫是笑。
那就是笑吧。
可能楼下老太太笑起来就是这个动静,他还是见识得少了。
而与此同时。
黄家。
黄母也在尖叫。
她这边倒是没人非得摁头说她是在笑,任谁都能听出来,黄母是大半夜真被吓了个够呛。
黄橙橙披了件衣服冲进爸妈卧室,刚问了一嘴这是咋了,还不等屋里人回答呢。
伸手把灯一拉开,就见床边站着个人。
定睛一看……
“爸,你咋大半夜回来了?回来还没有动静还不开灯,你看给妈吓的!”
一听女儿喊‘爸’,黄母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
惊魂未定,眯眼睛看了半天,一看确实是自己丈夫,气得连滚带爬地拽枕头扇他。
黄父多少年没见过自己媳妇这么泼的样儿了。
就站那儿,傻笑着任由媳妇打。
也是直到这一刻,枕头切切实实砸到身上的这一刻。
他才算是彻底安了心,确认自己真的活着回来了。
回头看向自己小女儿,想到自己这一次安全回来是托了谁的福。
黄父难得对小女儿和颜悦色:“橙橙啊,爸这刚回来有点累,这样,后天吧。”
“明天让
爸好好睡一觉,后天你带有文回来。”
“爸和有文正式的见一面。”
黄橙橙本来还挺困的,一听她爸这话,一下精神了。
“爸……你要干啥啊?”这咋出差回来头一件事就是见有文啊。
她爸这么拗吗?出差都惦记着让她和有文分,回来就开始找事?
黄母一听自己丈夫这话,也不打人了,要不怎么说是母女俩呢,俩人直接想一块儿去了。
她对着自己小女儿哼了一声。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该来的早晚要来。
之前不是死活不答应她二姐给她介绍的对象吗?好像她们要合起伙来害她似的。
多硬气啊,阳奉阴违的,明着说和相亲对象一起吃饭,暗地里把沈有文领家来。
当时的厉害呢?
黄母:“现在知道怕了?我那时候是咋和你说的?我是不是说了等你爸回来收拾你,看你在你爸面前还硬气不!”
大半夜的,黄橙橙也不跟她妈吵。
不甘不愿地看了她爸一眼,一跺脚,转身出了屋。
黄父:“怕啥?我收拾她干啥?”
黄母下地给他拿换洗衣服,絮絮叨叨的就埋怨起来:“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那丫头简直要翻天了。”
“你记得二闺女给她介绍的那个火柴厂的小伙子不?”
“那小伙子上次来家里了,那是哪哪都不差,还带着礼呢,全是好东西。”
“人家条件好、家境好、工作好、人长得也不赖,又是上赶着过来相亲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
黄父皱眉:“怎么着?”
黄母气不打一处来:“结果这死丫头面上答应相亲了,临吃饭的时候把沈有文给叫过来了!”
“光是拎的东西,沈有文拎的就比小包低了不少档次。”
“更别提别的了,那是除了一张脸,哪哪都赶不上人家小包。”
“可你女儿就是猪油蒙了心了,铁了心的要和沈有文在一块儿。”
“当着咱们的面就开始倒贴似的给沈有文挟菜,那是搭理都不带搭理小包一眼的。”
“就跟人家小包非她不可似的,台阶都不给人家。”
黄母越说越气:“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张老脸啊,都挂不住!”
“这不,给人彻底得罪死了,你二女儿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还说呢,说你二女婿在供销社不知道被穿了多少小鞋。”
“都是你小闺女给惹的祸,本来好好的事儿闹成这样,你说她还有心思睡觉呢,她心得多大。”
“人家小包哪不好,不就是爱跟女同志打打交道嘛,哪个年轻小伙子不这样,结了婚心就定下来了,也不是啥大毛病。”
“整得现在霞霞在婆家都难做,上次回来那哭的,说婆婆和大姑姐小姑子们不知道说了多少难听话。”
“说她娘家妹妹烂泥扶不上墙……”
“岂有此理!”听到这,黄父太阳穴跳着跳着的疼。
黄母点头:“可不就是岂有此理嘛,你明天可得好好说说橙橙。”
“这么大的人了,不懂事。”
她还在这
儿数落小女儿,却不料自己丈夫一拳砸到墙上!
黄父:“我是说你们岂有此理!”
黄母一呆:“……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