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到的时候,老支书和沈疆已经先被人给找来了。
村里人看沈家人来了,场景重现,蔡老太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人让道儿的待遇。
直接给一家人让到最前头的最佳‘观众席’去了。
沈锦眼皮跳了跳,心知今天原本买房子的安排算是泡汤了。
从村里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一回应该不是啥小事儿。
尤其虎子娘又说是关于她爹的。
啧,她爹这一天咋活的跟唐僧似的,明明对女色不上心,还偏偏总能无意招惹上这种粘牙的烂桃花。
被连累着跟着丢人。
她爹招谁惹谁了。
同样的疑问,沈疆也想找个人问问,问他自己到底是造了啥孽,引着李爱兰和谢芳俩人轮流‘糟践’他。
是他作风不正还是给过李爱兰和谢芳啥错误暗示,明明他啥都没干,干啥就不放过他。
感受到村里人若有似无偷着往自己身上飘的视线,沈疆心里那叫一个烦。
他烦,老支书也烦,心里暗骂田有田是个事儿精。
之前的事儿上报之后上头还没传下来处理结果呢,这又开始整事儿。
老支书:“田有田,你到底要干啥?现在人全乎了,疆子也来了,说说吧。”
知道老支书现在不待见自己,田有田也不恼。
对着站在旁边哀哀哭泣的谢芳上去就是一脚!
“田有田你干啥?!”老支书旁边站着的男社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突然暴起行凶的田有田。
生产队里谁都知道,田有
田就是秋后的蚂蚱。
以前不敢招惹,现在没人怕他。
田有田好悬没被拽一个跟头,心头火起,众目睽睽之下脸皮都涨红了。
他现在是个人就能踩一脚的境遇是谁造成的?
换成以前,谁敢跟他动一下手!
田有田:“我田有田不是无缘无故打女人的人,我费劲巴拉的把大家伙儿喊过来,也不是为了让大家伙儿看我打女人。”
沈锦无语:那你还打。
却听田有田继续道:“我和谢芳的事儿大家伙都知道。”
“按照谢芳的说法,是我强迫了她,我给她下了药还害她好好的科长夫人当不下去被人家大科长扫地出门了。”
有人在外边起哄:“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再说一遍有啥意思?”
田有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再说一遍没意思,可我这次找大家来的目的。”
“不是老生常谈说这个,而是想说点新鲜的,说点大家不知道的事!”
他倒是会吊人胃口,周围的交谈声被他‘吊’得渐渐安静下来。
苟支书皱眉:“有田,有啥事别卖关子,把话说明白。”
“诶。”田有田不敢和老支书唱反调,闻言赶忙从兜里掏出来一摞纸。
有人打趣:“这啥呀?咋还整一堆草纸出来了?这是关键时候还得上趟茅房啊!”
“去去去!”田有田且烦这种搅屎棍,低头把纸一张张的展开。
“支书你看,这都是我特意上城里调查出来的事儿。”
一听是他上城里调查
出来的事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可谢芳下意识心就有些慌。
她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田有田手里那一摞纸。
田有田也不管她,拿起第一张展开给大家伙儿看:“大家有认字的可以帮着读读。”
“不认识也行,听我说一样,这张是我问了崔科长家的邻居。”
“邻居说早在谢芳流产住院的时候,崔科长和谢芳的关系就一天比一天差。”
“崔科长后来甚至不去医院探望谢芳,当然,俩人关系为啥变差,她是邻居,她不了解,她就知道这些。”
“这里有她摁的手印,可以保证她说的都是实话。”
田有田说着,把这张纸交给苟支书,然后拿起第二张。
“这一张,是我顺着邻居给的消息上医院打听到的,这一打听可了不得了。”
他说着,自第二张纸之后又连续翻了三四张。
“这些都是医院里医生和护士给我提供的证词,按照她们的说法,谢芳她就不是个东西!”
县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是不尊重患者隐私,实在是谢芳当时和崔宏磊在病房里闹的动静太大。
隔墙有耳,大家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医生护士也是人,有嘴严实的就有嘴碎的。
田有田见面就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求听几句关于谢芳的实话。
有那心软嘴又不严实的,看他实在可怜,没忍住,口风就有些松动。
这不,就让田有田找到了突破口,连着撬开了好几张
嘴。
田有田一股脑把那好几张来自医院的证词全塞给老支书,上边写的啥他不用看心里都背下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谢芳在城里干了啥‘好事’。”
“我为啥说她不是个东西?你们谁家婆娘能怀着孕还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