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翠倒是不想信:“罗康,那你告诉我,如果罗如霞说的不是真的,你刚才为啥要说那话?”
“我说啥话了?”都啥情况了还在这跟他要说法。
这薛翠怎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死聪明。
薛翠哭道:“你说你说啥了,你说到了该我和千雁回报你的时候了,帮你办点事是应该的。”
“我之前还想不通,你想要什么回报,结果你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娘俩呢?!”
弃子,呵,罗如霞形容的真没错。
“罗康,我薛翠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媳妇嫌弃到头上,罗康脸红脖子粗:“薛翠,你少听风就是雨。”
“你是不是傻,你好好想想,我害我妹夫干啥?还搭上你和千雁,我是亲人不要了,靠山不要了,家也不要了?”
“正常人能办出这事儿吗?这想想都不可能啊!”
罗如霞看他这样,嗤笑一声:“别喊了,刚才听说监考老师指认是我家老宋让他调换成绩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那大牙龇的。
“怎么,现在看事情发展和你想的不一样,不开心了?实话跟你说,监考老师的确指认幕后主使了。”
“只不过让你失望的是,他指认的其实不是我家老宋,也不是你媳妇,而是……你啊,堂哥。”
罗康眼睛一点点瞪大,嘴唇发抖:“不可能,你瞎说,他指认我干啥?他凭啥指认我?”
罗如霞:“当然是凭你买通的他咯,罗康,不要敢做不敢当,别让我更瞧不起你。”
“你也别洗了,洗不干净了,这事我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做好准备就等着今天抓罗千雁。”
“我们需要罗千雁亲口证实是你们买通了监考老师调换考生成绩,不然只有监考老师这一份供词……证据单薄啊。”
监考老师毕竟属于污点证人,他交待的供词,说好听了是供词,说不好听了,完全可以归结为胡乱攀咬。
就怕罗康抓着这点不放,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万一罗康背后之人再出点力保下他,指不定真让他脱罪了。
罗如霞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罗千雁,笑眯眯道:“这下好了,有你女儿亲口承认,证人就又加了一个。”
“说来这还是堂哥亲自给我们送上门的证据呢,让我想想,你纵容罗千雁欺负小锦儿。”
“是不是就是想激怒小锦儿,从而让小锦儿去举报考试成绩被调换的事儿,借机拖我家老宋下水?”
“你目的不纯,却误打误撞帮了我们的大忙,这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罗康要是没纵着罗千雁激怒受害者,他们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就诈出罗千雁的真话。
罗康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罗如霞:“相应的,这场戏要不是因为有你们的‘配合’演得这么顺利,你也不会这么快就飘了。”
“想想你刚才小人得志的嘴脸,笃定我家老宋这次铁定栽了,那脸上的笑啊,藏都藏不住。”
“我这边还没说啥呢,你只是看到我拿着卷子,就笃定卷子是被换了,罗康,我有跟你说卷子被调换了吗?”
“你怎么一上来就会这么认为、这么相信啊?你这样,是不是就叫不打自招啊?”
“因为卷子就是你买通人换的,所以你早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惊讶,你很确定你妹夫这次完蛋了,以至于你连装都不稀得装就开始龇个大牙落井下石了。”
“所以我说,别洗了。”
“都看见你刚才的嘴脸了,你要是还说不知道,还说自己和这事没关系,你敢说,我们都不敢信。”
罗康刚才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亲戚看到自己亲人、自己最大的靠山,被冤枉即将倒台时的反应。
他幸灾乐祸得太过明显,让人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边肯定有他的事儿。
罗如霞说着,把手里的试卷一点点在罗康的视线里展开。
好似不把他打击疯不罢休似的:“看看,卷子的成绩其实根本就没换,所以你刚才的笑,的确是笑早了。”
宋自强补刀:“走远了啊堂哥。”
罗如霞学着罗康的模样龇起大牙,甩了甩手上的卷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对上对方满是血丝的双眼,这一刻,罗如霞仿佛变成了最有耐心的猎手。
一箭接着一箭的瞄准、射击,折磨猎物,却不致死。
“意思很简单。”她耐心给罗康解惑,“就是无论怎么样,我家老宋都不会有事。”
“让你失望了。”
卷子没换,不仅给了沈锦一个公平,还表示哪怕今天他们的计划出了变故,失败了。
也不会有考生被调换成绩的事情传扬出去,不会有似是而非的脏水泼到宋自强身上。
罗如霞目露怜悯:“所以你想要的,从最开始就注定了得不到。”
都是假的,都是做戏,一场……引着他们自己上钩,自己承认做过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