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真听见有人敲门了。”
章寡妇小声强调:“就你和面的时候,谁知道开门之后一个人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国全惹的那些人。”
“故意让二流子趁国全不在的时候过来骚扰我?”
房学义想说章寡妇想太多,可话还没出口,房门却是再一次被人从外敲响。
章寡妇吓得抱着脑袋叫了一声。
房学义下意识拿了刀。
走到门前,低声问了句:“谁?!”
门外,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有谁?娘的,赶紧开门,章寡妇刚才搁那鬼叫啥?”
“你俩是不是背着老子干啥事儿呢?”
……
十分钟后。
李国全、章寡妇、房学义围桌而坐。
对上李国全审视的目光,章寡妇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咋能怀疑我和房兄弟?”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说今晚上回来得晚,谁知道这时候就回来了,我顺窗户都没瞧见你。”
“那不知道是你,大晚上有人敲寡妇门,我可不是被吓一跳嘛!”
说的还挺有道理。
李国全灌了几口水:“你顺窗户瞧我干啥?”
看他跟没事人似的,误会解开后章寡妇气头也上来了:“你说干啥?老娘做贼心虚!”
她这几天过得担惊受怕的。
前怕革委会搜李国全找上门,后怕和李国全撕破脸交恶的那群人上门坏她。
她和李国全的关系在正经人眼里清清白白,可在那群常年打交道的地痞流氓眼里,那可是说不清的。
一句话概括——章寡妇这段日子担的惊,比她活的这小半辈子加起来担的都多。
“你还怪我一惊一乍,你不知道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控制不住的想你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你怎么还没回来,你也不说出去是要干啥,我就知道你找他们算账去了。”
“那群人黑吃黑都习惯了,你就一个人,万一被弄死扔哪了我都不知道。”
李国全哭笑不得:“不至于,他们也就敢借别人的手弄死我,借他们俩胆儿也不敢自己上手弄死我。”
“再说了,我又不傻,我见他们的时候都说了,只要我回不来,就有人带着他们这些年做的‘买卖’账本举报他们去。”
“我只是想要回我该得的钱,他们要是还想要我的命,那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这条鱼死也就死了,他们摊子铺那么大,可不敢网破。”
章寡妇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所以钱给你了?”
李国全得意洋洋:“那可不,连本带利,他们为了稳住我还倒贴我不少呢,就是这回真是一锤子买卖了。”
“以后还得琢磨个来钱道儿。”
房学义在旁边跟着笑:“国全,你是不知道,你家章寡妇刚才还在那嘀咕呢,说宁可钱不要了,只要人没事就行。”
“她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老想着退一步。”李国全说着把一兜子的钱和票倒在桌子上。
点点桌面:“看看,还退不退?爷们要是像你那么怂,那这一桌子的钱票可就全没了。”
看到章寡妇本来哭丧着的脸瞬间喜笑颜开,李国全乐的一把搂过她:“这回高兴了?看你这点出息。”
章寡妇抓着那一张张的钱票,恨不得现在就数明白这一桌子有多少。
笑得眼睛都要没了。
“爸妈房叔叔你们这是干啥呢?”章寡妇儿子刚睡醒觉,吸吸鼻子,闻到葱油饼的香味,蹬蹬蹬就跑了过来。
“房叔叔真给我做葱油饼了?!快给我尝一口,我都要饿死了!”
李国全看他这没出息的样,招招手:“儿子过来,你看看爸给你带啥回来了,就知道葱油饼。”
“哇,这么多钱?爸你抢钱去了?”
瞧这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逗趣,章寡妇可算把注意力从钱上边拔回来了。
“你们唠嗑吧,我去把剩下的葱油饼做了,一会儿再做个汤……”
李国全摆摆手:“做啥汤,谁喝那玩意,你把酒拿出来炒俩菜一会儿我和学义喝点……”
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酒也别拿多了,今晚上可不能往死里喝,明个儿我还得回趟家呢。”
知道自己现在这身份见不得人,他得趁着太阳出来前摸黑回去。
要是喝多了起不来可坏菜了。
章寡妇脚步一顿:“你回家?你不怕革委会的在你家门口蹲你啊?”
“我三点来钟回去,天还没亮呢,他们还能一宿宿的不睡觉蹲我?”
“之前在你家楼下晃那么多天没堵着我不也回去了嘛。”
“我琢磨着再过阵子没抓着我,他们守不住了,跟上头说一声以后也不能奔着我抓了。”
本来他就没啥事儿,败坏风气的罪让章寡妇和房学义扛了,俩人一个是寡妇一个没娶媳妇,搅和在一起也不算啥大事。
让人批评教育一顿就给放出来了。
不像他,要是逮着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