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迎秋总不会和宋高瞻说实情吧?
宋高瞻只是好哄,又不是傻,一个能对自己亲儿子下这么‘重’手的母亲,他是疯了才会觉得问题不大。
不仅不物伤其类,反倒还去和甘迎秋同流合污?
沈锦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甘迎秋到底是咋糊弄住他的?”
他又不是没查出来被他买通的人两头通吃,明着受他指使,实际上却是在替甘迎秋办事。
害了宋远瞩后黑锅又扔给他背,这么恶心人的事可都是甘迎秋做的,他是背黑锅没够,还敢跟甘迎秋往一块儿搅和呢?
难不成是找甘迎秋对峙的时候,甘迎秋哭着喊他大宝贝儿,说这辈子就疼他这一个儿子。
花言巧语的又给他忽悠‘瘸’了?
想到那样的场景,母‘慈’子‘孝’,母子俩踩着宋远瞩的命和底线,互诉衷肠、冰释前嫌……
沈锦蹲在那,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只能说是——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提到宋高瞻,宋远瞩眼里闪过抹厌恶:“那个蠢货。”
他用很随意的语气,对宋高瞻这个人发出很中肯的评价。
“他在查出自己是被甘迎秋耍了,替甘迎秋担了害我的罪责后,就跑去找甘迎秋对峙去了。”
沈锦抬眼看他,发现他神情里莫名多了抹苦涩的意味。
正不理解他搁那苦啥呢,就听宋远瞩接着道。
“甘迎秋那个时候正在我的病房里,装模作样的对着‘人事不省’的我哭诉她有多想我尽快好起来呢。”
“哭到上不来气,四五个护士围着她安慰。”
反正她尽管演,也不用管他的死活。
宋远瞩:“也恰巧,宋高瞻找上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两个人当场就闹起来了。”
“当场?”沈锦很会抓重点。
“对,当场。没人会避讳植物人,把护士支出病房后,他们母子俩就害我一事,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宋高瞻说甘迎秋疯了,要杀自己亲儿子。甘迎秋说她有苦衷,还反过来质问宋高瞻为什么要对自己亲弟弟下手。”
“宋高瞻当时倒是难得聪明一回,指着我,说我之所以躺在那,就是因为甘迎秋偷袭我的那一下,和他没关系。”
“就算他雇人行凶了,充其量也是个杀人未遂,他撇得干净。”
“甘迎秋则是一口咬定我身上那两道刀伤,是凶手听宋高瞻的吩咐捅的,她事先只说好要打脑袋,可没说捅刀子。”
“还说要是没那两刀,我也不至于伤这么重……”
俩人把他身上的伤一个一个分得明白,这个伤归甘迎秋,那个伤归宋高瞻的。
反正就是他身上的伤,每一个,都能找到主要负责人。
沈锦:“……”她好像明白了宋远瞩刚才为啥搁那自苦。
能不苦吗?
就宋高瞻和甘迎秋这种当着宋远瞩的面,互相甩锅争执到底是谁给了宋远瞩‘致命一击’的行为。
和在死人坟头儿蹦迪有什么区别?
这种膈应人的事儿先不说尊不尊重,就说他们这样的行为……它就不道德啊!
宋远瞩还没死呢!
他当时就在旁边听着,指不定得气成啥样,难怪控制不住黑化了。
“那个……你节哀吧,就当自己这辈子没亲属缘吧。”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已经是沈锦能劝出口的最好听的话了,有这样的家人,还真不如没有。
宋远瞩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姐姐可真会劝人。”
沈锦尴尬清咳,视线飘忽。
宋远瞩:“反正我当时躺在那,听着他们先是互相埋怨,推诿责任,然后甘迎秋忽然就哭了。”
这是老把戏,不用他过多形容,沈锦自己就能揣摩出甘迎秋当时的心路历程。
她嗤笑:“她哭?她哭怕是因为推诿责任威胁宋高瞻不成,宋高瞻又是个混不吝的,眼看就要把事儿给闹大了。”
“她怕医院随时有人去,继续闹下去再被人听到了她‘杀’子的秘密,所以口风一转,干脆硬的不行来软的。”
“宋高瞻好哄,与其跟他僵在那儿非要争出个对错,不如自己先服软,把事情平息下来,再给他点甜头让他闭嘴。”
这一刻的沈锦,浑身闪耀着智慧的光辉。
不理会在意识海里疯狂吹她彩虹屁的小锦鲤,她下巴微抬,示意宋远瞩继续往下说。
宋远瞩被小胖鲤的狗腿样儿逗得心里的郁结都散了不少。
他叹口气:“姐姐这回猜得全对。”
“甘迎秋用眼泪给自己争得了一次辩解的机会,她跟宋高瞻解释说,之所以会对我动手,是因为她发现我不是她的儿子。”
“啥玩意儿?”沈锦和系统齐齐发出惊呼,“这么扯的理由,宋高瞻听完也能信?”
“他信了。”
不过这一次,宋远瞩倒是没骂宋高瞻蠢,实在是……
“甘迎秋真的很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