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隔壁村的事就是前车之鉴啊,你想啊,咱们都是乡下姑娘,村里那帮子男青年虽然嘴上不说,但一个个看城里女知青的眼睛都冒绿光。”
“就连咱村的二流子,做梦都想娶个城里媳妇呢!”
听到‘二流子’这三个字,陈红英浑身一僵。
这倒不是魏小慧故意拿二流子点陈红英,她也就是顺嘴一说,却不曾想,恰好说中了陈红英心里最自卑的地方。
陈红英攥紧拳头:“对啊,有鹏现在这么受欢迎,我……”
我就是个乡下姑娘,没娘不说,家里也没得力亲戚,一点都帮不上有鹏的忙,不像那些家里有关系的城里姑娘,人家有见识,有文化。
尤其我还差点被二流子给祸祸了,这么一比……
“我是比不过城里姑娘。”说着,陈红英眼里氤氲出薄薄的水汽。
魏小慧赶忙给她找手绢:“你哭啥,咱就是说咱得防着点,你未婚夫这不还好好的,还没被勾走呢嘛!”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想到陈红英要嫁给这么一个招蜂引蝶的,日后吃不好睡不好,成天担心外边会不会有更好的姑娘惦记自己男人。
自己男人会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踹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茬,魏小慧就在心里暗爽,嫁得好有什么用?婆家长辈护着有什么用?
沈家老太太还能管夫妻俩炕头上的事?
关键还不是得看嫁的男人靠不靠谱?
就凭着红英未婚夫在外边和前榆村那些姑娘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也知道,他就不是个本分的。
正搁心里笑话着,没注意门外进来一道修成身影。
沈有鹏刚进屋正想说话就看见自己未婚妻在那抹眼泪,顿时慌得跟什么似的,也顾不上打招呼了,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陈红英面前。
弯下腰,拿过陈红英手里的手绢给她擦眼泪。
声音温柔,轻声哄道:“怎么还偷着哭上了?”
他还知道逗她:“是因为要和我结婚了,太高兴了?”
陈红英又羞又气:“你胡说什么,小慧还在这呢!”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是小锦儿说的,说我性格木讷,以后得改一改,不然我不会说话,不知道啥时候就惹你生气了。”
“小锦儿说女孩子都爱听好听的,让我天好听的,你心情好,我日子就过得好了。”
陈红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样子,嘴上嫌弃,脸却红的跟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
沈有鹏轻笑:“好啦,别哭了,跟我说说,我媳妇到底为啥自己躲起来掉猫眼泪啊?”
他拿出哄沈锦的架势,陈红英被魏小慧影响的再不好的心情,此时也忍不住由阴转晴,破涕为笑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哭的莫名其妙的。
“我……我就是看你和别的姑娘说话……”
她也不藏着掖着,说话的时候还跟做贼似的偷偷瞟沈有鹏。
就见沈有鹏听完,直接乐出一口大白牙:“傻不傻。”
“你说啥?我要跟爹说你骂我!”
“行啊,还会跟我老丈人告状了,不用你告,我一会跑你前边去和我老丈人告状去。”
“你告啥状?”
沈有鹏笑着把手绢叠成豆腐块,放到陈红英手心里:“你说我告什么状,咱俩都定亲了你还不相信我,啧啧,醋味我隔老远就闻着了。”
陈红英拿‘豆腐块’扔他:“你鼻子比二黄还灵!”
二黄是沈家附近邻居院子里养的一条老黄狗,只要沈锦做点啥好吃的,它也不叫唤,就是可怜巴巴的钻狗洞过来,每次沈锦看到它装可怜。
哪怕心里再知道这是条戏精狗,还是架不住得给它拿点肉啊菜啊的吃。
所以二黄鼻子灵这事,沈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
被拿来跟狗比,沈有鹏也不生气,反倒还学着二黄装可怜,对着陈红英露出二黄同款可怜表情。
“你误会我,我可不是得告状,你以为我为啥和你们村的姑娘说话,还不是想打听你平时喜欢啥,有人说你喜欢你们村大队长家的缝纫机。”
他笑得一脸得意:“这个我早就知道,票都托人换来了。”
他伸手刮了一下陈红英的鼻梁,话里话外就是在臊陈红英当时在沈家提起缝纫机的时候,曾放言说要是谁娶她的时候给她一架缝纫机,让她天天当牛做马也乐意。
当牛做马沈有鹏肯定是舍不得,但现在拿来打趣未婚妻还是可以的。
陈红英羞的直打他,沈有鹏边躲边说:“我得出去和锄子叔招待乡亲们了,刚才可从你们村姑娘嘴里打听出不少你的丢脸事,也不知道她们为啥专说你八岁尿炕,十岁掉粪坑……”
“我没有!!!”
陈红英简直要气炸了!
明明是那群不要脸的嫉妒她,背后编排她,就给她往掉价了说!
沈有鹏笑的不行:“知道你没有,但她们老说这些,我就不爱跟她们打听了,行了,我去跟我老丈人打听去了,还是我老丈人靠谱。”
他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