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热闹?”栓子上门正好撞见陈锄子他们在那老鹰捉小鸡。
沈疆起身迎客:“你咋来了?”
他和栓子虽然关系不错,但栓子性格木讷,家里又一大堆活等着栓子干,基本上很少有时间串门。
这是稀客。
沈锦打招呼:“栓子叔,快进来暖和暖和。”
“不了,诶呀有日子没见锦丫头咋变这么好看了?”糙老爷们也说不出来沈锦具体哪变了,总之是比从前好看了。
沈锦低头装腼腆。
蔡老太让沈有武给栓子倒水:“先喝口水。”
“不了蔡大娘,我是特意来找锦丫头的,村委那边来了人,瞧穿着打扮可有派了,指明说要找锦丫头。”
“我正好路过,支书就让我过来说一声。”
“找囡囡?”蔡老太迟疑的看向沈锦,沈锦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谁找她。
沈锦想了想:“不然咱一块过去?栓子叔,对方没说必须得我自己过去吧?”
栓子憨憨的挠头:“那倒是没有,支书就让我赶紧来找你。”
赶紧?
这是急事啊,四房人对视一眼,直接动身朝村委走。
路上从栓子嘴里愣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一问三不知,就连问来人模样栓子都能摇头说没注意。
沈锦不由得感慨,她栓子叔还是生错了年代。
这要是放古代,当个大内总管,妥妥圣上心腹预备役啊,就没见过嘴这么严实的,关键他倒是想漏口风。
可就是漏口风,都不知道往哪漏。
沈疆掐住闺女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脸蛋:“偷着乐啥呢?咋地,今天出门捡钱了?”
沈锦拍开她爹的手,哼哼唧唧:“反正我就觉得,肯定是有好事。”
仗着福运足,就是这么自信!
……
“好事呀!”
还没走到村委办公室,远远地,大队长田有田就迎了出来。
“锦丫头你可算来了,有好事还不积极,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他老自带食材去蹭沈锦手艺。
对沈锦的态度早就不是一开始的生疏不喜,作为‘吃人家嘴短’的代表人物,田有田现在跟沈锦就差混成个平辈相交了。
沈锦一头雾水:“到底咋回事啊,啥喜事啊?”
“栓子来的时候没和你们说?”
栓子露出招牌憨笑。
田有田对这实在人都生不起气,摆摆手:“你进去就知道了,我就说你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没想到就是走个亲戚的工夫,都能救个那么大的领导!”
他这么一说,沈锦瞬间福至心灵,转头去看她奶,得,她奶还没反应过来呢。
被支书迎进屋,几人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待遇,村委办公室其实就是大杨村正中心的一个二层小楼,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二层小楼。
上了楼,刚一进去,沈锦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感激的眼眸。
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女人,旁边的老太太指着沈锦:“没错,就是这个小姑娘。”
女人笑着摇摇头:“妈,哪用你帮我指,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她。”
和之前找的那些姑娘看向她时流露出的忐忑、畏缩、贪婪、希冀的眼神不同,沈锦的眼神太平静了。
平静中夹杂着了然,以至于女人见到沈锦的第一眼,从直觉上就知道,沈锦就是自己要找的救命恩人。
“诶呀!这不是那个和马来娣吵架……”话说到一半,蔡老太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想到支书和大队长对眼前人的恭敬,蔡老太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老了老了,咋还管不住自己嘴了。
却没想到那女人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温和的笑笑:“对,大娘记性不错,和马来娣吵架的人就是我。”
她说着,抬眼看向候在一旁的苟支书和大队长,两人会意,借口村里还有事,让他们单独聊,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都走了,栓子自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不顾沈疆的挽留,老实人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那对儿看似来头不小的母女和四房一行人。
互相介绍之后,女人率先打破僵局:“你叫小锦是吗?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她说着,起身干脆利落的朝着沈锦鞠了个躬。
沈锦侧身避开:“不用这样,您身体好些了吗?”
拉着沈锦坐到自己身边。
“好多了,医生说多亏你抢救的及时,不然我肯定撑不到医院,指不定就死在那个不大的村子里了。”
女人苦笑:“枉我这辈子活的要强,事事都要争先,却差一点就落得那样的结局。”
她何慧不是不能死,她不怕死,她可以容许自己死在任上,死在堆积着工作文件的办公桌前,死在为群众谋福利的改革路上。
但她绝对不容许自己死在和泼妇争吵的田间地头,带着所谓‘装死讹人’的脏水,死的既没有价值,又毫无体面可言。
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