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坐在赌场的一张赌台前,心不在焉的赌着骰子,大小押的很随意,赌运也就没站在他这边,输多赢少。好在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下注都是一百一百的下,是以赌了一个多小时,也才输了不到两千块钱。
心里头还在想着徐总临走时跟自己所说的话,什么不管七爷让他运什么货都别答应,难不成七爷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在越南这种地方,走私啊什么的都很正常,即便是帮人走私被抓住了,也只是当事人负责,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货上的损失,这跟白胖子没什么关系。如果说还有什么会祸及到他人的,似乎就只有……
可这么多年跟七爷打交道,也没听说七爷有这方面的生意啊。
七爷涉黑……或者说就是当地黑白两道通吃不假,但毒这种东西,似乎真的从未听过坊间有这样的传闻。
正漫不经心的琢磨着呢,一个穿着皱巴巴的衬衣牛仔裤,脚上踩着拖鞋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种打扮一看就是本地人,但这家赌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允许本地人进来赌博的,所以这个人的身份几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七爷的手下。
“白总。”来人倒是挺客气,中国话说的也还算不错。
白胖子有些茫然的一抬头,这人他倒是见过,有几次去七爷那提货的时候,都是这个人负责的接待。好像是叫黎什么峰的。
“阿峰啊,找我有事?”白胖子当然知道这家赌场的规矩,所以这个黎什么峰的进了赌场,就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阿峰点点头,小声说:“七爷请您吃个晚饭。”
白胖子一愣,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认识七爷也有些年头了,可除了生意上打交道顶多也就是在这里参加拍卖会见到的时候会打声招呼,以往别说七爷请他吃饭了,就算是他想请七爷吃饭,人家肯定也都是婉拒。
“啊?七爷找我吃饭?”
“是呀,七爷看您今天和徐总闹得有些不愉快,就想为你们二人做个调停人。”
“老徐也去了?”
“我是先来通知您的,七爷在三楼的餐厅等您,然后我再去请徐总。”
白胖子微微皱眉,心道这个时候那个姓徐的保不齐都已经离开了,不过也不一定,于是他就没多嘴。
虽然没打算跟徐总再有什么瓜葛,今天出了这档子事,以后即便见面恐怕也就当作不熟了,更何况徐总说了,他的生意基本上都转了出去,带着钱要跟老婆去国外享福,甚至老婆都已经送出去了,他准备直接从河内离开。
“行吧,那我就上去了。”
白胖子看看手里,也就只剩下七八个一百元的筹码,干脆往桌上一扔,对荷官说:“赏你了。”挺着硕大的肚子,白胖子将戴在手腕上的手串抹到掌心之间,一步三摇的走出了赌场。
一边走,白胖子一边琢磨,看来这七爷还真的有东西打算找自己运呐,可老徐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七爷以前运东西,都是姓徐的那个家伙帮七爷办的?合着他不得罪人,却让我别帮七爷运,这不是把得罪人的事儿给我办么?
但是转念一想,徐总临走的时候所说的那番话倒是也算恳切,应该不是故意给自己下套,看来七爷要运的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姓徐的保不齐也是因为想要摆脱七爷却无法摆脱,才变卖了生意,跟老婆躲到国外去了吧。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怎么才能拒绝七爷,又不会让七爷不高兴呢?
还是先跟七爷聊聊,侧面打听一下他要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说吧,大不了老子以后不来芒街了,他七爷手就算再长,也伸不到国内去吧。
想了半天,脚下再慢也就走到了三楼餐厅的门口,对于七爷找自己的目的揣摩了无数遍,但不管如何,所谓七爷见他和徐总闹得不愉快打算居中调停这种话,白胖子也是半点都不信的。
餐厅的咨客迎上前来,询问白胖子几位,白胖子说是七爷叫自己来的,咨客赶忙领着白胖子就走向包间的方向。
包间的走廊有些长,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门外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马甲的年轻人,看到白胖子,其中一人开口问道:“白总?”显然是没见过,但白胖子体型摆在这儿,也不至于认错。
白胖子心中微微一凛,他也见过七爷很多次了,很少见这种排场,看来真的是有事要谈呐。
这顿饭,早知道直接找借口推辞不吃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这会儿人都到这儿了,要是不进去转身就走,那就是彻底把七爷给得罪了。进去坐坐,说不定这事儿还有转机。
“是我,七爷喊我来的。”
“白总里边请。”那名马甲男让开了身体,另一人则帮白胖子把包间的门推开了。
白胖子手里盘着手串,慢悠悠的走进了包间,一进去,就看到七爷坐在主位上,身边只有据说是他当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阿坤。
“哎哟,七爷,坤哥,抱歉让二位久等了。”白胖子进门之后立刻换了张笑脸,腰身也微微弯下。
虽说大家都称呼这个人为七爷,但其实他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