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回走着的弗拉基米尔,一边回头关注着程煜和劳大鹏的状况。
看到他们被蒙古的边防军人拉着跑向一辆军用吉普车,弗拉基米尔彻底放心的回过头,大步朝着俄罗斯的哨防走去。
哨防所旁的住宿办公区内,操场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篝火之上,一只宰好洗净的羊,已经开始滋滋冒着油光。
在这种地方,缺酒缺物资,唯独不缺的,就是牛羊肉了。
平时当然也不太可能烤起全羊,但今天对于哨防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日子,因为他们的老朋友——弗拉基米尔,给他们带来了断档已久的伏特加。
别说那些整瓶的酒,就算是被打碎的那些,他们也都尽可能的将其攒到了一处,经过简单的过滤之后,这就是今天最大的消耗品。
弗拉基米尔跟那些边防军人围坐在篝火旁,满面红光的喝着伏特加,吃着喷香的烤羊肉。
一名士兵跑了过来,老远就大声喊着:“弗拉基米尔,有你的电话。”
弗拉基米尔听罢一愣,电话?谁会知道我在这里?
那名士兵继续喊着:“是斯米尔打来的,他说找你有急事……”
弗拉基米尔心中微微一沉,老斯米尔就是李斯特维扬卡镇上的警署的警长,早些年是弗拉基米尔手下的警员,昨晚在路上设卡,弗拉基米尔就知道老斯米尔一定已经被那些人收买了。
虽然不知道程煜和劳大鹏身上到底背着什么事情,但从他们二人的表现,弗拉基米尔非常清楚,那些收买老斯米尔的人,一定就是冲着他们俩人来的。
而在切断了公路离开的可能性之后,就只剩下水路这一种选择。那些人能收买老斯米尔,自然也能搞定码头上的那些人。
在镇子上找不到程煜和劳大鹏,这就说明他们二人已经另辟蹊径离开。
能从弗拉基米尔不在镇子上这一点推断出真实的情况,除了老斯米尔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
即便是他手下的那两名警员,对于弗拉基米尔和老斯米尔一直在重启帮人跑路这件事,也都是并不知情的。
老斯米尔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往好了想,是他迫于压力,将这件事告知了对方,但他又于心不忍,想要提前通知弗拉基米尔一番。
而往坏了想,那就是老斯米尔要通过弗拉基米尔抵达哨所的时间,来判断程煜和劳大鹏已经到了何处。
但不管如何,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事情瞒不过去,于是他还是站起身来,跟着那名士兵去接听了电话。
“嘿,老斯米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弗拉基米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一些,试图以此来松懈老斯米尔紧绷的神经。
老斯米尔的声音却显得很是低沉,他说:“弗拉基米尔,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瞒着我做成了一笔买卖。”
“什么意思?什么买卖?老斯米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别装了,弗拉基米尔,这件事你别怪我,你在开始做买卖之前,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如果是那样,我就会告诉你,这件事不能做,你根本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是什么人。
弗拉基米尔,我们做这行已经很长时间了,每次做买卖之前,我们都会对跑路者进行详细的调查,以确定帮他们跑路之后,万一事情败露,那些人会否给我们带来厄运。
可是这一次,你竟然都不跟我商量一番。
我没办法,我只能告诉他们,在这个镇子上,只有你有能力把人悄无声息的送出去。
现在,那些人大概已经快到边境了。
当然,他们不会跟那些边防士兵产生冲突,但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你。你如果想活命,要么进入蒙古国境内,从此浪迹天涯。
要么,你就留在兵营里不要出来。”
弗拉基米尔心中暗骂,一半是骂的老斯米尔太不讲情义,一半却是在骂程煜和劳大鹏,这两个家伙,到底惹的是什么人?
给予对老斯米尔这么多年的了解,虽然这个人有些贪财,但平时还算是比较讲义气的,不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会把同伴丢下不管的人。
哪怕是从这几句简单的话里,弗拉基米尔也能听出老斯米尔内心的恐惧,这绝不是因为他收了对方的钱的缘故,只怕是真的承受了死亡的威胁。
由于老斯米尔说那些人就快到了,这就意味着程煜和劳大鹏的行踪,在昨天半夜就已经暴露,因为哪怕对方拥有比他们更快速的交通工具,想要从利斯特维扬卡镇抵达这里,也需要至少七八个小时以上。
面对这样的情形,弗拉基米尔也不打算继续跟老斯米尔装糊涂了,对方显然认定人是弗拉基米尔送出来的,再装也是无益。
“所以,那些人是昨天半夜就出发的?”
“十二点多,他们就察觉到他们的目标已经离开了镇子。弗拉基米尔,这你还得感谢,在那幢小木屋附近的水域,并没有手机信号。否则,他们很可能比你们更早赶到哨所。”
“去你妈的,老斯米尔,如果不是你出卖了我,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