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清理完现场后,他们被赋予了一项新的任务,保护或说监视周家唯一的幸存者周淮。 “这公子哥就是不同,犯了案子不进大牢,还能舒舒服服在家呆着。” “大牢早塌了,总不能继续待在粪池那地儿吧?那腌臜味道,谁受的住?” “这儿也不好呆呀,大晚上的,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只能在廊道上守着,冷飕飕的。” “咱们算好的了,齐头儿带走的兄弟,可是去捉妖怪!” “妖怪”这词儿让场中氛围微微一滞,但随即,便掀起更热烈的讨论。衙役们七嘴八舌交换着些从街头巷尾流传出来,绝大部分都是无中生有的闲言碎语。 “都少说些。” 带队的班头制止了手下人的抱怨,指了指对面房门紧闭透着微光的厢房。 “那位周郎君还老实不?” 有个衙役回道: “一直呆在屋子里,问话也不搭理。” “人是有功名在身的贵人,哪儿瞧得上咱们这等贱吏?” 班头摆了摆手。 “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说罢,叫人把先前买来的酒食摆下,招呼一干衙役过来,回顾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人。 “王二呢?” “屙屎去了。”有个圆脸的衙役嘴巴快人一步,“约么有半炷香,兴许是掉粪坑了。” 谁知班头眉头一皱。 “那就快去把他叫来。” 圆脸衙役哪儿想到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讪讪应承下来,在同伴的哄笑下,扯下条烧鸡腿塞进嘴里,臊眉耷眼寻那偷懒的家伙去了。 …… 圆脸前后寻了一圈不见人,却在后院的墙角发现那厮。 “有茅厕不用,偏偏屙在人墙角,你属狗的?” 他骂骂咧咧走上前去。 这时,雨越下越大,几将庭院冲积成一池泥沼。 那人却站在泥水里,站在雨下,垂下头动也不动。 圆脸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便连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王二……你在做什么?” 雨中无有回应,只在“哗哗”的声响中,隐隐听到一种“咔咔”的仿若齿轮生锈滞涩的声音。 而那王二也随之以缓慢而又僵硬的动作摆出一种古怪的姿态,双腿绞缠站立,腰与脖颈都顺着一个方向扭到了极致,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绕过头顶……把整个人都扭成了麻花。 圆脸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你……” 话未说完。 突然之间。 方才听到的“咔咔”声在耳边密集爆起,与之同时,王二的身体以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缓慢拧动起来。 圆脸瞪大了眼睛。他看见王二的双腿慢慢绞断,断骨支出皮肤;他看见王二的脑袋在脖颈上扭了一圈又一圈;看见双臂骨头寸寸断裂,像两条绳索缠住身体…… 俄尔。 如同拧毛巾一般,血液从扭曲的身体、从皮肤、从眼耳口鼻中拧了出来,又被雨水冲刷,散入脚下的泥泞。 圆脸衙役也终于从这恐怖怪异的噩梦中惊醒。 “啊!” 他连滚带爬地跑回前院。 “快跑,后面有妖怪!” 他大声提醒着自己的同伴,可周围却没有回应,嘲笑也好,惶恐也罢,只是悄无声息。 他诧异抬起头来,走廊上静悄悄的。 同伴们都离开了? 不。 他们仍然在。 只不过都以一种古怪而又扭曲的姿态站立着,正如同先前的王二一样。 大雨滂沱,廊道里烛火幽幽。 圆脸衙役想要放声呼救,可嘴巴好似黏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他想要逃跑,双腿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缚住,动弹不得。 他艰难而又惊惶地低头看去。 不知何时。 一些泥线缠住了他的双腿,攀过了他的身躯,最终,生长蔓延到他惊骇欲死的脸上。 咔!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