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张三郎美美地穿了新衣,与定娘一起等在茶馆里。等了好久,才见到余三嫂和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走了进来。余三嫂和定娘点点头,一起默契地走出了茶馆。
张三郎见那小娘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点点,就心里喜欢。见到余三嫂走开,便走上前去,行个礼道:“四小娘子好。在下张三郎。”
小娘子行个万福回礼
张三郎道:“还请小娘子这边坐。”
贺四娘子明显有些紧张,在位子上坐下来,双眼看着地面,一动也不敢动。
定娘和余三嫂出了茶馆,找了个能看进里面的位置静静等着。看着两人一开始都不敢动,余三嫂笑道:“我家小娘子害羞,张三郎无从下手的样子。”
看了一会,张三郎不知说了什么,贺四娘子忍不住,掩口而笑。余三嫂忍不住道:“张三郎口里抹油了,竟然能让小娘子笑了起来。真是不简单!”
定娘道:“我们还是那边坐下吧,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谈。我们在这里看着,总是不好。”
余三嫂恋恋不舍,与定娘到一边坐下。
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定娘才和余三嫂偷偷看一眼张三郎两人。见张三郞虽然和贺四娘子对面而坐,不过贺四娘子的头抬起来了,与张三郎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余三嫂对定娘道:“你们他们说说笑笑,很是开心。不用问,这次相亲算是成了。”
说完,与定娘转出到茶馆大厅。来到三郞和四小娘子的桌边,道:“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四小娘子恋恋不舍地起来,低着头,用眼角看着张三郎。
张三郎起身,对四小娘子道:“我们有缘再见。”
四小娘子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三郎一眼,才随着余三嫂离去。
定娘站在一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余三嫂和四小娘子走得远了,才对三郞道:“看来三郞对四小娘子中意得很哪,这才多大一会,就在这里有说有笑的。”
张三郎道:“这个小娘子乖巧得很。”
定娘道:“只要你中意就好。我们明天回庄里去吧,告诉阿舅,你不反对这门亲事。”
余三嫂在回家的路上,对四小娘子道:“你看那个张三郎为人如何?”
四小娘子道:“怪有意思的。”
余三嫂道:“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如果与他成亲,你同意不同意?”
四小娘子道:“也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样子,突然说成亲,我心里有些慌。”
余三嫂道:“他家里的样子,我们已经打听明白,绝不会亏了你。这次见他一面,就是看看你们两个合不合得来。”
四小娘子问道:“那他家里什么样子?”
余三嫂叹了口气。道:“他家原来是襄阳府邓城县人,去年搬去张村镇。家里一千多亩良田,牛羊成群,穰城县一等一的人家。更重要的是,他家里的大哥,是王宣抚帐下数得着的大将。今天见的那个妇人,就是大嫂,他大哥结发的妻子。这样的人家,哪里找去?”
张家最大的倚仗就是张驰,做到都统,对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天上的人了。有这样一个靠山,张家在县里就是一等一的人家。只要家人不胡闹,就能保一世富贵。
四小娘子听余三嫂说起张家,也不说话,只是暗暗点头。
说完了张家,余三嫂问四小娘子:“你答应不答应与张三郎的婚事?”
四小娘子抿嘴微笑,点了点头。
余三嫂长出了一口气,道:“不亏我忙活了几日。”
今日余三嫂让贺晖守着豆腐铺,自己与四小娘子径直回到家里。
余三嫂家里,不管内外,什么事都是余三嫂说了算。贺晖天生的脾气,在外人面前撑不起场面来。在豆腐铺里只是在后厨做豆腐,豆腐铺的大小事情,都是余三嫂说了算。在家里,自然有贺老爹撑场面。
进了家,余三嫂让四小娘子先回去,自己去公婆。
刚到舅姑房里,就见到夫君的外翁陈逸坐在房里的交椅上,面坐着舅姑。
余三嫂急忙上前行礼。
前些年,当金兵打到邓州时,陈逸抛家舍业,逃去了外地。听说这些年王宵猎治下国泰民安,便搬了回来。这些天都住在余三嫂家里,一边奔走重建家业。
行了礼,余三嫂问公公:“阿舅,听说家里给四小娘子找了一门亲事?”
公公点了点头:“是啊,四小娘子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婚嫁了。”
余三嫂道:“不知是哪里人家?”
公公道:“是张村镇的张家。他家里大哥是军中大将,名声极好,一等一的人家。”
陈逸听了,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亲家意欲跟张家结亲?”
公公笑着道:“不错。张家是好人家,又有儿子在外面有大出息,十足十的好人家了。”
陈逸冷哼一声道:“确实是好人家,拿了我家的土地,在邓州作威作福!这真是十足十的好人家!”
公公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拿了你家的土地?亲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陈逸的面色很不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