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王熙凤得知鲍二媳妇死了。
心中虽不安,面上却强撑着不管。
还撵走了林之孝家的。
直到这时有人来报,说贾琏回来处理的此事,她心中才放下些个。
等报信的走了,见屋里没有别人。
王熙凤犹豫一下,放下脸来,朝平儿道:
“我之前多喝了一口酒,你也别怨我了。”
说着伸手去拉平儿,问道:
“打了哪里?让我来瞧瞧。”
平儿听了,眼圈儿一红,又连忙忍住了。
但声音中还是难免透着些委屈,道:
“也没打着哪儿。”
不管怎么说,王熙凤放下面子,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平儿自也不敢怪这个主子什么。
她知道,就连贾琏那边,这位都放不下面。
能给自己点脸色,已经是难得了。
随后各家都像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贾琏一心只等冯一博介绍的人来。
在此之前,就和王熙凤井水不犯河水。
偶尔见面的时候,王熙凤给他见礼,他还会点头致意一下。
虽依旧不冷不热,但到底也没彻底翻脸。
这自然为的是稳住对方,以待后续。
王熙凤只以为他气还没顺,但显然也没大多事儿了。
只剩下最后一点,倒像是挂不住脸儿。
于是她也不着急,就铆足了劲儿的,开始疯狂捞钱。
没有爷们可倚靠的女人,就只能从事业上寻找安全感。
相比这两口子,冯一博倒是清闲多了。
除了正常坐班,就是视察一下自家园子的建设。
只是没清闲几天,就又来事了。
因为薛家进京了。
冯一博得了信儿的时候,薛家一行人已经到了荣国府。
依旧被安排在梨香院居住。
先落了脚,薛蟠才让人给冯一博去了信儿。
等冯一博第二天带着黛玉姐妹到贾府拜访,才又知道。
不仅薛家娘仨来了。
薛家二房的薛蝌,及其妹妹薛宝琴,也跟着一起进京了。
冯一博其实有些纳闷。
薛家在都中不是没有宅子,为什么又到贾府住着。
若说薛姨妈和王夫人姐妹情深,想多在一处还说得过去。
但薛蝌兄妹就隔着一层了。
他们过去拜见倒是可以,可拜完就该离开,才是常情。
他和薛蝌在金陵有过几面之缘。
这薛蝌沉稳有度,不似薛蟠那般轻浮。
从气质上来说,倒更宝钗的同胞兄弟。
现在接手他父亲的事业,接人待物也越发有了气度。
听闻他妹妹也是一般的出色人物。
如此看来,这薛家倒是就薛蟠一个异数。
虽长得英俊,可气质却差得太多。
兄弟俩站在一处,尤为明显。
因冯家的船队,现在还时常打着薛家的旗号停靠各处。
很多海外货物,也都是从薛家进行分销。
薛蝌对于冯家的实力,虽还不足窥全貌,但也隐约有些猜测。
此时再见冯一博,也多了几分谦卑。
黛玉和妙玉,直接去后面拜见史老太君。
薛姨妈带着宝钗、宝琴,都在那边说话。
冯一博被留在前院,和几个男人吃酒。
贾赦、贾政在薛家刚到时候,已经露过面,给薛家两人接风。
冯一博这次,就没有长辈了。
贾琏、贾珍都在,贾蓉、贾蔷也在旁伺候着。
只宝玉没过来,而是在后面和薛姨妈腻乎。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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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是,兄妹两个也一起住进了荣府。
王夫人还认了薛宝琴做干女儿。
据说贾母对宝琴也喜欢非常,还让她晚上跟着贾母一处安寝。
薛蝌也在梨香院的书房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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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薛家此行,便听薛家兄弟都说是来送嫁。
冯一博闻言一愣,却也没当真。
明白他应该是有难言之处,才会以此敷衍。
毕竟宝钗明年将笄,若发嫁倒还说得过去。
可是宝琴才几岁?
之前就听过比黛玉还小些,如何就发嫁了?
再说,梅家如今也并不在都中。
梅翰林是旧党中人,在党争之中被内阁打发出去。
保留翰林院学士的名头,又领了个宣慰司的职司。
举家迁去西南,教化那里的土人去了。
冯一博想到梅翰林,就隐约有些猜测了。
怪道薛蝌和薛蟠一起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