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旁人自是不同。”
两人已然初试云雨,共赴巫山。
因此一直和别人不同,只是两人都默契的未曾提过。
宝玉不提,是怕长辈怪罪。
习惯性的选择逃避。
袭人不提,是在等宝玉再大些。
能主动提出,抬她做姨娘。
可此时宝玉这话一说,几乎等同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虽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
却还是让识了大体的袭人,心中微微得意。
不过她故作镇定,并未多说什么。
等衣裳换好,袭人退后一步,端详了片刻。
又上前理理宝玉的衣襟。
像是妻子叮嘱丈夫一般,继续道:
“只是别说打了我,明日顺了手,只管打起别人来。”
宝玉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听她又提起,连忙解释道:
“我才也不是安心的,如何会打顺手了?”
说完又小声补充道:
“刚在冯府和林妹妹吵架了。”
他没敢说被冯一博开了玩笑,只能说和黛玉起了冲突。
俩人平时也是经常吵架拌嘴,袭人自也没有多想。
只是这时袭人又觉疼痛难耐,但还是勉强一笑,又开解他道:
“谁说是安心呢?都是我不会看眼色,还上去惹你。”
这话说的让宝玉心中有些惭愧。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转身就走。
“林姑娘素来不爱和你玩,你又何必总是追上去找不自在呢?”
宝玉遇到不愿意听的就是如此。
向来招呼不打,转身就走。
袭人也没当回事,只是她觉肋上疼得心里发闹。
到了晚上,连饭也不曾吃一口。
等天黑一脱了衣服,就见被踢处青紫了一块。
袭人顿时唬了一跳,又不好声张。
以宝玉的性格。
若她遮掩一下,宝玉只会心疼。
若是被人知道,尤其是老太太和太太。
怕宝玉就要远着她些。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平日里千好万好,遇到可能被长辈责怪,就躲远远的。
哪怕是他闯下的祸。
袭人强忍惊慌睡下,睡到半夜却觉胸口发堵,嗓子眼腥甜。
没过一会儿,竟吐出一口血来。
她还不确定,连忙起身点灯。
这一看,心里顿时冷了半截。
顿时想起人常说道: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
想到此处,白日里被承认的甜蜜,以及心中那一点得意。
尽皆消散。
素日想着后来争荣夸耀之心。
也尽皆灰了。
袭人眼中不觉的滴下泪来,只觉自己活不长了。
也不知何时,袭人昏昏睡去。
第二天又按时醒来。
她早早出去,想要打发人问问大夫。
想着先弄点子药吃吃。
“袭人你这是哪去?”
没想到,她刚出门的时候,正遇到鸳鸯。
“怎地脸色这么苍白,莫不是那个?”
“你怎么连头也没好好梳梳,就出来了?”
鸳鸯见她钗发不整,脸色难看,就多问了几句。
“若是需要什么,我一会让人给你送去。”
见袭人眼神躲避,鸳鸯不由多想,连连关切道:
“袭人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
生怕鸳鸯猜往什么不好的地方,袭人连忙拉着她到了背人处。
再识大体,袭人也还是个小姑娘。
见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鸳鸯,再忍不住心中的伤感。
一五一十的,把昨儿个被踢的事都说了一遍。
说到吐血处,又扑在鸳鸯怀里哭了一通。
鸳鸯闻听了经过,顿时气愤不已。
随后却又有些丧气,道:
“他是主子,就算踢你打你,咱们也要忍着,不能说什么。”
“若是说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会觉得你有错处。”
这和袭人所想大差不差。
听闻鸳鸯也这么说,袭人更是悲从中来,道:
“是啊,就是如此,我才想着打发人去找大夫,开点丸药,吃吃就算了。”
“不行,不仔细看看,万一落了病根怎么办?”
鸳鸯听闻立刻摇头,又道:
“你等着,我先找大夫给你看看再说。”
袭人连忙阻止,口中道:
“别找,弄得人尽皆知,我反而没法做人。”
“放心,我自有办法,咱们低调行事,只说有人摔了一下。”
鸳鸯是贾母的大丫鬟,十分体面。
她着人叫来大夫,为袭人诊了脉象,又问了伤情。
最后开了些损伤的药。
说是内服外敷之下,十天半月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