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
火车停靠在了山海关。
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不过是人造景点,大部分是一九八六年重修的,要转的下一班车还要两个小时才到。
胖子提议出去看看,吴邪直接否决了。
现在都凌晨了,又没月亮,看个鸟啊?
曹亚环顾一圈,一大批来自天南地北同样转车的人,大包小包进入车站候车室。
这时候早入冬了,正值春运,人非常多,返乡的旅客虽然疲惫,但脸上有一种难掩的兴奋。
曹亚封闭了鼻腔和毛孔,平静地走进候车室。
他身旁,吴邪、胖子、潘子,包括陈皮阿四那老家伙都忍不住皱眉。
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
一行人顺着人流小心翼翼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突然,潘子拉了一吴邪一把,半蹲下去。
潘子压低了音量道:“有条子,悠着点。”
也不知道潘子和吴邪看到了谁触发敏感神经,大骂一声,扭头就跑。
“那里!”候车室里,几个便衣夹着的光头男人猛然指着吴邪和潘子大叫。
“站住!”
便衣冲过来,要捉拿吴邪和潘子。
一群人散开,各自逃命,潘子的长相气质很有威慑力,旅客纷纷让开,吴邪过去却围拢过来,这让吴邪好不郁闷。
闷油瓶和胖子从另外一个方向钻出去。
曹亚淡定的靠着墙壁,一群便衣从身前冲过去,没搭理曹亚。
也不是他们追捕的目标。
那个指认的家伙也不认识曹亚,没亲自打过照面。
眼见一群便衣和乘警快堵住吴邪和潘子了,曹亚微微皱眉,手指点了两下,一股无形气流涌动,推动了吴邪和潘子。
两人如有神助,还以为是紧张之下,来了状态,也没多想,潘子拉着吴邪,一甩头,意思是咱们从铁轨那里出去。
候车室灯光明亮,许多旅客都见到了这一幕,还以为那几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担惊受怕,一下子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往进口处挤,想逃离候车室。
吴邪和潘子顺着人流就挤了出去。
刷!
曹亚身形一闪,一下便消失不见。
“卧槽!眼花了?!”几个旅客揉了揉眼睛,突然心中冒出一股寒气,娘的,不是撞鬼了吧!
吴邪、潘子和胖子、闷油瓶汇合,吴邪问曹亚去哪了。
胖子回答:“别管他,那家伙精着呢,我们全进去了他都没事。”
吴邪勉强放心,这事是他和潘子惹出来的,如果曹亚遭了无妄之灾,难免过意不去。
说话间,闷油瓶一拍几人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顺着闷油瓶的目光看去,陈皮阿四正在不远处看着几人,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
闷油瓶径直朝他走了过去,吴邪、胖子和潘子也没办法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过去。
陈皮阿四看到几人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伙计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伙计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走去。
至于那个曹亚去哪了,他压根懒得问。
管那曹亚死活!
一行人在人群的掩护下,终于摸黑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摸黑来到一处公园里,一行人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所有人脸色都不好。
这真是出师不利,原本以为按照吴三省手下制定的计划,可以不用动脑筋就到达目的地,没想到没出两天,那吴三省的手下光头竟然给逮住了,还亲自带着条子来逮他们,就这义气,还几十年的老关系,看来吴三省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指认的那个光头,就是长沙安置众人的吴三省老伙计,也可以说是老朋友。
现在看来,这个老朋友也不顶用。
一群人蹲在草丛里休息,个个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看。
陈皮阿四看了看吴邪、胖子和潘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刚想说话,一只手掌就按在他的肩膀上。
陈皮阿四身子一僵,也是老江湖了,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客客气气地开口:“朋友,我们几个落落脚,不碍事吧?”
吴邪、潘子、胖子和闷油瓶听到陈皮阿四的说话声,齐齐一愣,这老家伙和谁说话呢?
如果和他们几个说话,这老家伙指定不会这样客气,从刚才那副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是我。”曹亚从阴影里出来。
他似乎一直站在这里,等其他人过来。
可刚才没有一个人发现曹亚,仿佛集体幻视了,没看到那个位置站着的曹亚。
潘子眼神变化了下,他过来的时候,出于警惕,以军人的习惯,打量了周围所有适合藏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
曹亚从哪冒出来的?
他刚才去了哪里?
“娘的,你小子跑哪去了?”
胖子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