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这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这人不是主薄,而是这县衙里的大老爷呢。
朱英可真是长了见识了,翰林学士都没这位派头大。
他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倒想要看看,为了将他给鼓捣出去,对方还能搞出什么花活来。
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狠狠折腾一番,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出去的!若他们真敢将他就这么架出去,那这事就更没完!
片刻工夫不到,随着一阵惨叫声,就有人被推搡着走过来。
进入朱英眼帘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带着死人到朱家铺子门口碰瓷的那个男人。
对方还真被衙差给推搡着过来,走得慢了还要挨上一鞭子,惨叫声就是因此而来。
不过,这一幕看在朱英眼里,却透着一股虚假的味儿。
朱英一言不发。
被推搡着进来的人,与主薄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
还能怎么办?
继续演呗!
随着主薄一声令下,这一位被直接关进了朱英对面的牢房里,从朱英这里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ωWω.GoNЬ.οrG
“不许给他水跟吃食,再鞭打十下,让他在这里好好待着,反省一下!”主薄恶狠狠说道。
“进了这大牢,就算是只狼,也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以为这里与外面一样!”
说完,就让人鞭打那人,他则走了。
最后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对着那个人发狠话,倒不如说,是在警告朱英,不要太过分了。
打人的衙差倒是还算卖力气,估计也是看出若是假打,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挥舞鞭子的时候,是真的啪啪啪地往人的身上抽。
被脱去了上衣的人,身上陆续出现鞭痕。
被打的人哎哟哎哟痛叫了一番后,就被扔在了那里,等到忍着疼去看对面的人,顿时被气了个倒仰!
对面的那位朱家铺子的少东家真是好生惬意啊!不仅已经躺在了那张松软的床上,正一副舒服模样的在睡觉,旁边的桌上还摆放着吃食,一股酒香、肉香,顺着一阵小风,席卷着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在这边受罪,人家是一点不在乎啊!仿佛他方才挨的打都是白挨了!
他被带进来的目的,可是务必要让对方解气,让对方心软,然后答应出去啊!
若他这样受罪都不能让对方心软,那为了让对方能出去,主薄他们岂不是要对他上大刑才成?
一想到这种下场,这人就打了个寒战。
他忍不住开口哀叫道:“朱少爷,朱少爷!”
朱英转头看向他:“你是在叫我?”
“哎哟,看您说的,除了您,这里哪里还有人配被叫做朱少爷啊!”男人近似谄媚地说道。
朱英哦了一声,道:“有事吗?”
“朱少爷,您看,小人猪油蒙了心,竟为了讹银子,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小人现在也被关了进来,还挨了鞭打,怕是要被关上一段时间了,您是不是已经消气了?”
朱英故意说道:“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讹银子呢?你可是真的带了死人去,是要为死人伸张正义啊!”
对方立刻扇了自己一耳光,说道:“哎哟!您这么说,可是折煞小人了!小人是真的知错了!还请朱少爷能网开一面!”
随后就是啪啪啪地自扇。
朱英有点烦,索性眼不见为净,翻开一本话本看起来。
见自己连扇十几个巴掌,连脸都扇肿了,都不能让对方动容,这人也是发了狠。
再有人送饭过来时,他就给对方暗示,告诉对方,这位朱家铺子的少东家死活不肯放过他们。
消息传回到主薄这里,主薄脸色阴沉下来:“给脸不要脸!既是他死活不肯揭过这件事,那就索性神不知鬼不觉……”
他朝着两个心腹看了一眼,两个心腹也都神情凝重,却也知道,若是事情继续焦灼下去,万一被上面的人揭开他们做过的事,以大明的律法,他们怕都要去死!
既是如此,哪怕这位朱家铺子的少东家有贵人罩着,也不得不去死一死了!
就算此人有后台,但只要他们做得够干净,找好替死鬼,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除非对方是皇亲国戚,才会有人认真审案,去追查任何一点线索。
对方不过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认了一个翰林学士做老师的商铺少东家罢了,能有什么了不得的?
真以为同样姓朱,就是天字号的人物了?
……
“少爷那边情况如何了?”江浦县县衙门口的一辆马车里,朱元璋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开口问道。
在他面前跪了两人,都是锦衣卫。
其中一人恭敬回道:“回老爷,大牢里挨着少爷的两个牢房,都安插了我们的人。衙差中也有我们的人,确保少爷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江浦县的县令、主薄以及一众衙差,近几年之内都做了什么,都一一调查一遍,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长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天子脚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