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生的俊俏模样,不过大病初愈,脸色腊白,身体刚一站起,由于过于虚弱,扑通一声,重重跌倒在地。
两个少女正看到这一幕,睁大了眼睛,急忙捂住小嘴。
这人总算活过来了,不然鸾儿可要内疚一辈子了。
鸾儿丫头看到晕倒在地的少年,庆幸不已。
鸾儿少贫嘴,还不去准备肉粥,那少年估计是几天没吃东西了,饿的晕了过去。
小姐,你该不会看上这位公子了吧!
鸾儿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又看看自家小姐,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
死丫头,找打是不是!快去煲粥!
刘英羞得双颊通红,急忙推攘鸾儿,鸾儿嬉笑着一溜烟跑开了。
刘英也不去管那晕倒在地的少年,款步来到院中,生起了火炉,不多时,一股浓浓的药味从药罐中飘出,瞬间弥漫开来。鸾儿丫头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在院中石桌上一放,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好大的药味,还有一股糊味,小姐,你第一次煎药,一定是水放的少了。
啊呀,死丫头,还不快拿下,药都糊了!
说罢,刘英端着肉粥来到柴房,喂那少年肉粥。一碗粥下肚,那少年脸色好看了不少,急忙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小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小生做牛做马,无以为报。敢问恩人贵姓?
少来这套,我家小姐才不缺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
鸾儿,休得无礼!
刘英转身斥责鸾儿一番,对着少年轻轻一笑:
公子,小女子免贵姓刘,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小生吴星峰,乃岭南人士,进京赶考,无奈盘缠被贼人顺去,流落他乡,饥寒交迫,染上风寒,幸亏小姐仗义相救。
那少年坐起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不知公子家中还有何人?
嗨,小生自幼双亲故去,跟随祖父祖母长大,去年二老相继离去,除了一姑姑早已嫁人,家中已无至亲。小生不善经营,琴棋书画,经史文章倒粗通一二,想进京搏个大好前程,旋即变卖家产,换了百两纹银,怎奈财富外露,被贼人盯上,夜间被那贼人顺去了银两。
听了吴星峰讲述,二女不禁对吴星峰的遭遇大感同情。
真是天杀的贼人,险些要了他人性命!
鸾儿愤愤不平。
不知公子报官了没有?
刘小姐接着问道。
嗨,报是报了,可贼人并未捉到。小生只得典当随身财物,盘桓半月余,无奈囊中羞涩,被那客栈老板赶了出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他乡小生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拉不下脸皮去学人乞讨,只得露宿墓地,挖些野菜果腹。前日小生决定离开姑苏,不幸又染了风寒,无钱请郎中,只得苦撑着。昨日出城,身体虚脱,走了约摸两三里,旋即眼前一黑,病倒路途。
哎呀,药快凉了!
鸾儿丫头惊叫道。
一惊一乍的,你就不能斯文些,当心嫁不出去!
刘英边斥责鸾儿,边端了大半碗药液,笑着道:
公子病情刚好转,还是把药喝下,巩固一下为好。
谢过小姐!
吴星峰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吴公子,小女子还有事情,这里过于简陋,怕是委屈了公子,你大病初愈,还是让鸾儿带你到客房休息,修养几天,待身体养好了再做定夺。
刘英说罢接着对身后的鸾儿一招手:
鸾儿,不要傻站在这里发愣,还不快些将吴公子带去客房!
好的,大小姐!
鸾儿白了衣衫褴褛,看上去有些乞丐模样样的吴星峰一眼,不悦道:
吴公子,请吧!
那就多谢啦!
吴星峰也是一个洒脱的人,随着鸾儿丫头离去。转过几个院落,来到一处单独的小院,吴星峰从圆形的拱门迈步而入,四间青砖墙面雕梁画栋的雅居映入眼帘,正院当中有一个花坛,里面的牡丹正绽放神采,红的似火,白的
如雪,黑的如墨,粉的像少女害羞的脸颊,各个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花坛旁边不远处有一方水池,假山一半没入水中,各色的锦鲤悠闲的在水中游来游去,人走近了也不惊慌。水池的边缘有一八角凉亭,也是雕刻精美,一方圆形的汉白玉石桌立在凉亭正中,与红色的亭子相得益彰,古朴别致。吴星峰随着鸾儿丫头来到堂屋。房间里布置的很是讲究,一幅山水画配了一副对联: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画作精致,画中山势起伏,飞流激湍,在远处几株垂柳迎风起舞,一对归巢的燕子正飞向一处简陋的农户人家。路边开着各色的野花。一个行者戴着斗笠,步履蹒跚,持杖而行。可谓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红木的方桌,立在中间,两侧各有一个太师椅,桌上放着精致的茶具。客厅东西两侧各有竹篱隔开,对称的开了两个小门,都用竹帘遮挡。
东面是卧房,西面是书房,我还要给公子烧水沐浴,公子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