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定定地看着慕容复离去的身影,对方离去时的话还在空中回荡,人却已经不见了。
脑海里回想着这半天来发生的事情,只觉如在梦里。
茶楼上的一次误会,自己差点误伤了对方性命,对方明明知道真相却硬要用那种促狭的方式来捉弄自己,对方方才席间的侃侃而谈,付账时的豪爽大方,离去时的潇洒洒脱......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袖箭好像弄坏了他的衣裳,从对方随便一支发簪都价值不菲的身家来看,想必他那一袭青衫也非等闲之物。
想到这里,木婉清觉得有些歉疚,毕竟对方除了稍微戏弄了自己一下,一路上对自己真心还算不错,算得上个谦谦君子,连自己差点出手误伤他这样的大事都一笑了之。
可是他居然称自己为“木头姑娘”,虽然误打误撞也猜对了自己的姓氏,可自己一个姑娘家的,他怎么能那样!哼!
想到对方离去的时候衣袖上那几个漏风的大洞,不禁莞尔。
这是木婉清第二次来到姑苏。
上一次是和师父,现在应该叫娘亲了,一起来的。
那次为的是刺杀一个女人,结果没有成功,自己还和师父失散了,那女人的家奴一路追自己追到了大理,自己也因此遇到了段誉......
一想到段誉,她心中既觉甜蜜,又感觉心痛,毕竟所爱之人是自己亲哥这种事情没几个人人能够面对。
而自己这次来姑苏,恰好是因为段誉。
前段时间,那位据说曾在天龙寺大闹了一场的吐蕃国师又只身潜入了大理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掳走了实际意义上的皇太孙段誉,那一夜的惊心动魄,木婉清刚好在一旁全程目睹,那吐蕃大和尚离去时留下话,说大理要想救回段誉,需要携六脉神剑的剑谱到姑苏来交换。
自己就是因此一路追随而来。
那吐蕃妖僧功力完全不在木婉清的认知范围内,自己追赶不上,失了对方的踪迹。
当天上午在茶楼上,自己正为如何救回段誉忧心如焚,那位妖僧据说上次一人打败了天龙寺数位高僧,入大理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自己生父段正淳联手伯父段正明还有王府皇宫内一众高手都没能阻止他,自己这番又能如何?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死,长随段誉于地下,今生有缘无份,但愿来世续缘,可是这样依然不能救回段誉。
方才那位修公子在的时候,她曾经动过一丝请求对方帮助的念头,毕竟对方武功明显远胜自己,可对方和自己非亲非故,实在是没理由让对方冒此大险。
木婉清还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栈附近出现了大批手持兵刃的人,这群人武功都不算高,看上去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奴,领头的是两个面色不善的老年妇人,如果慕容复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这二人正是王夫人家的两位老婆子-瑞婆婆和平婆婆。
此时这群人已经将这间客栈前前后后各个出入口堵得严严实实,正在吃饭的诸位客人突然见到一帮凶神恶煞的刁奴拿着器械冲进客栈,都吓得一个个不敢动,掌柜的大着胆子上来问了一句什么,被一把打翻在地,半天无法起来。
一行人来到二楼,正好发现了正在发呆的木婉清,瑞婆婆发一声喊:“好你个小贱人,上次让你逃脱了,这次居然还敢回来!”
木婉清茫然,愣了几息才想起,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丑老婆子不正是上次和自己要杀的那人的手下吗?
她此时心烦意乱,再加上原本冷傲的个性本就不屑于为自己向他人辩解,又见这面目可憎的丑老婆子上来就出言不逊,当即也是心头火起,一拍桌子怒斥道:“好你个狗奴才,这苏州城是你家的么?别人来不来还要先和你家打招呼?”
瑞婆婆平素豪横惯了,在曼陀山庄,除了王夫人,她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平日里小丫头犯了错,也是任她打杀,都不用禀报王夫人的。
木婉清上来就骂自己狗奴才,这还能忍?
当即挥舞着木杖,用枯树皮般的手指指着木婉清道:“小贱人,敢出言不逊,给我把她的嘴撕下来!”
当即,一群恶奴口中怪叫着冲向木婉清,木婉清身子不动,脚一勾,将面前的桌子踢飞,一张八仙桌带着桌上一堆没吃完的菜肴、汤水向对方扑去,瞬间砸翻了几人,那瑞婆婆虽然武功较高,也被溅了一身,气得直打哆嗦。
她这次前来并非奉了王夫人的意思,只因手下眼线报告,发现了疑似上次那位刺客的踪迹,所以私自带着人赶来捉拿对方,好在王夫人面前邀功,如今被这么一激,邀功的心思先放一边,只想将这死丫头碎尸万端。
于是给一旁的平婆婆使个眼神,两人联手齐上。
木婉清毕竟年轻,加上瑞婆婆和平婆婆二人配合多年,又有一群豪奴在一旁壮声势,两边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之后,木婉清居然落了下风,只有防守没有还手之力了。
“不行,葬在这里,未免太不值了!”木婉清心下暗道,接着手一招,几枚飞镖出手,对方见状,大惊失色,深知这毒镖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