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牛辅、杜克。
“岳父大人,依小婿之见,这函谷关已脱离太傅袁隗的掌控。”
杜克见董卓没有打断自己,拱着手继续说道:“袁隗所恃者,无非其四世三公的影响力,以及袁本初对西园诸营的掌控力。”
“而今内有十常侍,外有丁原,他要想把持朝政,就必须召用强援。”
闻言,李儒点了点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附和道,“子卿说得没错,想必是吾等行踪暴露,十常侍紧急命人携兵而至。”
董卓听罢不置可否。
经过最初的愤怒,他终于冷静下来了:袁绍、袁术两兄弟攻杀南北二宫,导致宫城大乱,如果少帝有能力追究责任,士人一党大多数都要被清算,因而,这个节骨眼,他们不可能突然反悔。
“主公,既然函谷关已被阉党把控,吾等将其攻下便可。”
这时,一名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将领出列,拜道:“愿提虎狼之师,尽斩贼首,悬于关楼,为主公开道。”
听到这里,站在上首位置的杜克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阻止。
可惜,董卓听得爱将华雄请战,大笑道:“不愧是我西凉猛虎!”
听这意思,似乎是真打算派他去了,念及此,杜克霎时间变了脸色,心道:
总感觉此行不会太顺利,这函谷关……恐怕没那么好闯,不能一上来就出王牌,得派人先去试试水,搞清楚守将是何身份。
坦白来说,自从加入西凉军以来,杜克就特别担心一件事:关二爷突然窜出来,把己方最强的将领一刀劈死。
然而,正当杜克准备出言劝阻时,一名身材矮壮的将领,走出队列,瓮声瓮气道:“主公、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吾破函谷关,如探囊取物耳!”
胡轸?.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杜克看了此人一眼,抢先帮腔道:“华雄将军乃我西凉大将,不可轻易出战,若是消息传出去,麾下将士还以为咱们畏惧了,平白无故为他人涨士气……”
“不错,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怎配让华雄将军出手。”
账内众将纷纷附和。
要知道,华雄可是名副其实的西凉勇将,虽说是后起之秀,但几番大战之后,已隐约能和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徐荣这些大将齐名了。
在董卓看来,眼下这局势就是以强击弱,如此,还要派出军中悍将,不仅小题大做,还会引起士卒的揣测。
而他能从一介地方豪强,爬到并州牧、斄乡侯,自然是个本有事的人,只见其按住刀柄,一锤定音道:“千里行军之后,诸将亦怀烈志,本侯甚慰。”
“胡轸。”
“末将在!”
“命你为先锋,率一千众骑,前去函谷关下叫战,击溃守城群鼠。”
“诺!”
“张横听令。”
“末将在!”
又一身形敦厚的将领走出队列,单膝点地。
“命你领五百众骑,为胡轸掠阵,不容有失!”
“末将领命。”张横面容坚定。
数里之外。
函谷关。
距离射杀敌军小校的事情已过去小半个时辰,守卒们不再兴奋,默默攥紧武器,死死盯着前方。
这就像暴风雨后的骤停,一场震动天下十三州的大战即将爆发。
“居于天下之中的雒阳承平了近两百年,最终还是逃不开战火。”
副尉张敬喃喃自语,自从世祖光武皇帝中兴大汉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兵临函谷的事情。
而今,这份平静终被打破。
“噤声。”
陆离瞥了张敬一眼,低声道:“敌军前锋来了。”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两片乌泱泱的黑影一前一后,朝函谷关电射而来,其间一声虎吼响彻云霄:
“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赵云眉头一挑,拎着龙胆亮银枪,朗声道:“兄长,云请战。”
言语之间,屡屡看向关下,明显是动了真怒。
而陆离心中则生出几多感念:从今日起,恐怕这天下就将陷入战乱,诸侯纷争,皆欲以大义为号,然而,谁正谁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了。
“子龙稍安勿躁。”
话落,陆离将手搭在城墙垛口,看向身材矮壮的胡轸,扬声道:“而今天子驾崩、少帝年幼,本都尉奉太后懿旨,卢尚书之命,前来镇守函谷关,尔等又是听何人之令?”
“可有诏书?”
无论如何,这大义之名不能丢。
“太傅……”
胡轸挺矛指向关楼,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心道:汝南袁氏名头再大,也比不过太后、少帝,多说无益,主公此次必入雒阳。
“此次来雒,是奉太傅袁隗之邀,后闻大将军被害、先帝嫡传血脉流落宫外,遂催兵急行,渡河过关。”
这时,负责掠阵的张横主动上前,温声道:“虽然无诏,然却是为勤王,还请将军通融。”
时间很是紧迫,若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函谷关,则是大功一件,因此,张横决定再给陆离一次机会——
如此年轻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