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景被请到了刑部,但他坚决不承认派人烧鲁放尸体这件事。
周扬也觉得很蹊跷,柴世景一个大男人,就算收买人去烧尸体,怎么会赏一支妇人用的金簪呢。
金簪虽被刘五踩坏了,仍能看出做工很不错。他找来了几位开首饰铺子的掌柜,其中一位掌柜一眼认出是他们铺子卖出去的,并说出,买这支金簪的,是鲁放的三哥鲁广的夫人梅氏。
京城许多人都知道,鲁广经常偷妻子的首饰,或送人或当掉换成银子再挥霍。
刘五又道:“大人,昨晚那个贼人力气十分大,将小人推出五六步远。”
周扬看着身材魁梧的刘五,“能把你推出五六步远,那一脚踢死鲁放也未必不可能。”
京城有传闻,鲁放不喜欢妻子万绮儿,万绮儿腹中的孩子是鲁广的。
事情到这里,周杨很快将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他大喝一声,“来人,将鲁广给本官带来!”
任谁也没想到,仅在第二天,鲁放被杀案就迎来了大反转。
响午一过,周杨在刑部大堂再次开堂审案。
柴世博等人利用身份的优势,来到了刑部大堂听审。
鲁广痛哭流涕,口口声声喊冤枉。“我真的没有杀我弟弟,我更没有指使人去烧尸体。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首饰铺子吕掌柜证实,那支金簪只打造了一支,五日前刚卖给你娘子。而你娘子的丫鬟也证实,你夫人昨日还戴着那支金簪去赏花了。”
鲁广是真冤枉,“肯定是有人半夜到我家偷了金簪,嫁祸给我。大人,我真的没有啊,这次真不是我啊!”
“你家好歹是伯爵府,有不少护院的。而且,你娘子的丫鬟还说,昨晚是她守夜,且就在你娘子的房门口,根本没人进去过。”
“这、这不可能、这......那个丫鬟胡说,她肯定是心里怪我常拿我娘子的首饰送人,想替我娘子出口气。大人,她的话不可信啊。”
周杨抓住话头,“也就是,你承认你经常偷拿你娘子的首饰。”
鲁广猛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
柴世博急得不行,“鲁广,这事你就别再喊冤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杀鲁放吧,难道真是因为......”
“我没有杀放儿啊,我与六弟妹也没有私情。”
柴世博眼尖的很,“你还敢说没有,你眼睛躲躲闪闪的干什么?还说不是心虚!”
广济伯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一把抓住鲁广,“真是你杀了放儿?”
“爹,我真没有啊!我发誓我没有啊!”
若是以前,广济伯肯定相信鲁广,但他刚刚也看到了,鲁广在说与万绮儿没有私情时,确实心虚了。
他一巴掌打在鲁广的脸上,“你个畜生啊,放儿与你一母同胞,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杀,你畜生不如啊。”
鲁广抓着广济伯的袍子,边哭边摇头,“爹,放儿真不是我杀的呀,真的不是啊,我承认我与六弟妹相好,但放儿真不是我杀的。
他...对!爹,放儿他是六弟妹杀的,肯定是六弟妹派人杀的。自他们成亲,六弟整日和一群男人厮混,六弟妹早就对他不满......”
“你闭嘴!你个混账东西,你......”家丑外扬,儿子互相残杀,广济伯受不住打击晕倒在地。
周杨拍了拍惊堂木,“鲁放被杀一案,与康悦然无关,当堂释放。此事还请鲁三公子暂居刑部牢房,配合调查。”
他朝衙役招招手,“赶紧的,将广济伯送回府上救治。”
康悦然走出刑部,柴世博围着她,好奇地问:“康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压低了声音,“正初都跟我们说了。”
柴世景拉开柴世博,“什么怎么回事,你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离悦然那么近干什么。
康悦然笑道:“宁王爷,你今天吃的瓜够多了。”
“吃瓜?我什么时候吃瓜了?”
此瓜非彼瓜!“我的意思是说,今天鲁广说的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那倒是!哈哈哈哈......没想到京城的传言居然是真的,哎呀,那个鲁广真是好胆量啊、好不要脸啊。”
他学着广济伯的样子,一脸痛心疾首,“畜生啊、畜生啊!哈哈哈哈......”
自家弟弟一点也不稳重,柴世景沉着脸,道:“你别到处去说,赶紧回家吧!”
“哦,那我走了!”这么好玩的事,他不跟别人说,可以和好兄弟楚蕴分享啊。
柴世景陪着康悦然回了四季园,康悦然先去洗漱、换衣裳,然后来到茶室和柴世景、贺正初说话。
她知道两人很好奇,于是直接将昨晚的事情推到了她并不存在的师父身上。
康悦然不喜欢别人问关于她师父的事,所以柴世景和贺正初没有多说,便将话题引到海运衙门上。
说了好久的话,贺正初回房了。
柴世景很严肃地问道:“悦然,你昨日要在牢里过一夜,是不是故意引人去杀你?”
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