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后者也就差不多了。
他有预感,当抵达那暇点之后,他的第四天赋也将正好凝练而出。
新天赋的出现,依照往常看,或许是他再一次实力飞跃的关键。
大宗师之后,是……真君?
林末负着手跟在聂天刚之后,就如平常人散步,只是每一跨越,就像是闪烁般瞬间移动。
真君,若真正达到真君战力,这种境界,应该便可以真正做到护持一方,自由自在了吧。
他想起阅读过的相关记载,即使是如今的心性,也不由有些激动。
这等至高境界,在赤县已经算顶层了,能够真正影响一州大势。
算是万千武夫之上!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沧海横流,这世局多变的时代,
真正掌控别人!真正把握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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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崖佛窟,一处暗地。
这处地域为于一方悬崖之下的高台,周遭有衔崖而长的大树遮挡,很是隐蔽。
而从高台之上,又对之下高大的明崖大佛一览无余。
此时雪水融化越来越多。又在涨潮了。
波澜起伏的江水已经漫过大佛下石地,并不断朝上漫去。
有时在江风的吹拂下,哗啦声中,江潮拍打在大佛脚趾。
像是在一点点试探。
万奎默默地站着,感受着一股令人呼吸都有些不畅的闷热,望着那脚下高大佛像。
世事如棋,当真局局变新,再多的谋划计策拟定,似乎都跟不上意料之外的变化。
有时他也在想,难道他也要像黑佛摩尼迦一般,在成佛路上,受鹰啄,受蟒缚,厉风雪洪旱,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证道大觉?
不然大好的局势,为何,为何会成这样?
他不理解!
“万奎,此间事误不在你,你……无需多虑了。”
一旁的云昙摸着脑袋上的香疤,同样看着脚下,不过看的却是那一方新形成的小镇集市,沉声道。
“……”万奎沉默,没有说话。
他与云昙因为年轻时同为天才,争强好斗下,关系其实并不对付。
按照以往,见其吃亏,不大声嘲笑就好了,像此时的安慰,当真是少有。
可现在,他却更希望其像之前一样,大声地嘲笑他,即使是用些荤话也无所谓。
万奎忽地笑了笑,转头看着身旁的胖汉,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真一。
“误不在我,那你说在谁?”
深吸一口气。
“是在那突然出现的什么清凉寺主,是在那将我们一应布置揭露,随后逃之夭夭的年轻人?
还是,还是在那莫名其妙出现,直接将灵田之事悉数算出的小道人?”
他一边说,一边笑,笑容越发灿烂。
“……”
“……”真一与云昙尽皆无语。
谁能想到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尺年轻人,能悄无声息地摸到三江腹地,更是有能量一举将此间事捅出去,把他们官面上的最大依仗-掌旗使柳名拉了下水?
甚至最后还以某种炎道手段逃走了?
谁又能想到前者也就罢了,后面又来了个普普通通的道人,算卦算卦,把他们拟定的灵田埋伏猎杀计划给揭露了出去,
还他娘的大致算出了暇点出现的时间?
“你待如何做?”云昙沉默片刻,开口询问道。
三人中,实力暂且不论,地位而言,只有他对等了。
“我待如何?”万奎脸上笑意慢慢收敛,“当日那小侯爷答应助我等开启这一暇点三日时间,推动两界融合,而我等将那火麒麟与火菩提送予其,以做交换,如今柳名既死,事已暴露。”
说着,他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直接不依他了?”云昙微微变色,沉声问道。
真按万奎的想法,或许黑佛教与玉侯府的关系,将真正陷入冰点。
到时候他们在这淮州的势力,必然将像在玉州一般,处处受打击,这可不是小事。
“佛首……佛首那里怎么想的?”他咽了口唾沫,神情凝重起来。
“佛首无所谓了,我只知道,黑佛摩尼迦在指引我如此做。”
万奎摇摇头:
“归根结底,我们的使命不过是使得两界融合,山河再造,黑佛摩尼迦洒下佛光,创现世净土,既然目的不变,我等在外,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便是。
当然,其间会付出些许代价,我想佛首能够理解。”
“能够理解……”一旁的真一轻声呢喃自语。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番模样。
而就在他心中思索时,万奎好像知晓他想法,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与玉天衡有交易,但要明白,如今那位老侯爷与那千山宗的孤峰子一战,正闭关潜修,无论如何,此次是最好的机会,
个人利益与教内大事,我希望你能知孰轻孰重。”
这一次,真一沉默了。
因为万奎说的没错,那位老侯爷如今闭关,玉侯府算是实力大减,真要起事,的确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