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毁诺蛊。”
欧阳慈姑介绍道:“南疆之地有大量的蛊师活动,他们掌握奇异的炼蛊之术,能够炼制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蛊虫。
我听说,炼蛊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这毁诺蛊,蛊师一辈子最多只能炼制一只,代价是他们的舌头会烂掉。”
魏安心神一凛,挑眉道:“如何使用?”
“使用方法很简单。”
欧阳慈姑抬手指着毁诺蛊,说道:“你将它放在额头眉心位置,然后在心中默念你对誓言蛊发过的那个誓言。”
这样就行?
魏安略一沉吟,抓起那只磕头放在了额头眉心上,脑海中浮现那句誓言。
“绝不会私自将盘天宗的秘笈或资料泄露给任何人。”
一念之间,魏安徒然感觉到脑袋深处涌现一股莫大的寒意。
紧接着,一缕缕黑烟从他的额头眉心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
那只蝌蚪张开了嘴巴,勐地吸了口气,将那一缕缕黑烟全部吞进口中。
下一刻,那只蝌蚪的身体迅速暴涨起来,吹气一样膨胀。
见此情形,欧阳慈姑长袖甩动,拂过魏安的额头,将那只蝌蚪扫飞,恰好落到了那个瓮中。
噗!
那只蝌蚪全身一爆而开,化为污浊的液体,散发出一阵恶臭味。
当!
欧阳慈姑眼疾手快,及时盖上了盖子,那股恶臭这才没有逸散出来。
魏安长吐一口浊气,心头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一块大石头被移开似的。
“那一缕缕黑烟,就是誓言所化的诅咒?”他问道。
欧阳慈姑想了想,缓缓道:“确切的说,那是一种蛊毒。
你对着誓言蛊发誓,誓言蛊在你体内种下了蛊毒,只要你违背誓言,就会引发蛊毒,让你痛苦不堪。
而毁诺蛊,其效用则是拔除蛊毒。
但结果你也看到了,誓言虽然可以随便发,但毁诺必然要付出代价。
所以,一只毁诺蛊只能使用一次,用过必死无疑。”
魏安明白了。
誓言蛊下毒,毁诺蛊解毒。
敢情闹了半天,哪怕你违背誓言,也不是老天爷在惩罚你。
解了誓言毒,魏安一身轻松。
现在的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在盘天宗继续苟着,也可以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盘天宗太能折腾了,已成是非之地,迟早会爆发大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魏安轻声一叹,他提早布局,未雨绸缪,为自己准备好一条后路。
……
……
离开茶楼,返回盘天宗。
“张师兄,你回来了。”
小院门口,有一道身影徘回来去,似乎正在等魏安回来。
魏安定睛看去,对方正是老熟人孙从善,连道:“孙师弟,你找我?走,屋里坐。”
二人进入小院,相对而坐。
魏安还记得“路云朋失踪”这事,随口问道:“对了,你找到路云朋了吗?”
“没有。”
孙从善摇头叹道,“只怕,路云朋已经遭遇不测,凶多吉少。”
魏安皱眉道:“我盘天宗弟子又是大街上的萝卜白菜,说没就没了?内务堂没人管管吗?”
“唉,之前没有人重视这件事。”
孙从善摊了摊手,“不过,现在终于有人管了,宗主亲自过问了。”
魏安愣了下,惊讶道:“宗主?”
孙从善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一字一顿道:“师兄你还不知道吧,解云虎也失踪了!”
“……解云虎失踪了?”
魏安表情一变,非常意外的样子。
心中却道一声“来了”。
其实,他早就料到解云虎失踪之后会掀起一场惊天骇浪。
毕竟解云虎的盘古血脉非常优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确实,宗门不能不重视这件事!
“怎么回事?”他问道。
“暂不清楚,解云虎的情况和路云朋差不多,突然间人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孙从善回道:“宗主已经下令展开调查,发现除了解云虎,还有一个叫尚锡文的门人也不见了,而且他们是同一天失踪的。”
魏安了然,沉吟道:“两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再加上路云朋,嗯,你说是不是有敌人在针对我们盘天宗?”
孙从善连道:“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怀疑,路云朋和解云虎他们是遭了‘斩妖盟’的毒手。”
魏安恍然,怒道:“斩妖盟仇视我盘天宗,他们全是一群疯子,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
孙从善点头道:“上一次,我们突袭悦来客栈,杀掉一些斩妖盟的人,但斩妖盟没有就此覆灭,他们有很多同党在秘密活动。”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我查到一条线索,前两日,四方酒楼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闹事之人名叫苗玉鸣,来自奉元城,此人醉酒之后,当众对我盘天宗门人出言不逊,骂我们都是妖魔,全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