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什么叫我们车间偷奸耍滑最厉害。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啊?看看自己什么熊样儿。”管段的师傅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就反驳道。
主要是现在他们车间确实有一部分人是这样,不过可不全是这样啊!尤其是他自己。这话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本来就是呗,说谁谁知道。你们车间要是不偷奸耍滑,怎么会连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完?白天做不完晚上加班。好家伙,连加班费都不要。
怎么着?给车间,还是给厂里省钱啊。一点补贴不要。这不是心虚是什么。白天的活干不完呗。还有,你们车间主任在车间里天天盯着你们跟盯着孙子似的。
这事儿可不是我给你们虚造的吧?这事儿咱们车间这边,谁还不知道啊。”小伙子伶牙俐齿的,一通说。
还别说,这个嘴替,显然不是无名小卒。刚说完,人家那边全是鼓掌的、起哄的、叫好的。
管段师傅往自己车间这片中段,回头看了一眼。这确实是客观事实的。
不过这说话,就是不能只让人家抓住自己这边的小辫子。这辩论就是要撇开自己这些的。专攻对方‘下三路’。错了,是软肋!
管段师傅一把年纪了。让这么一个‘嘴替’给说的哑口无言还能行?
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管段师傅当即瞥了瞥嘴。说道:“别的不说,我们怎么样那都是传言,没有证据,你们又没见着。可是你们什么‘操行’我们可是看的见的。
你们车间主任没来看着你们。你们看看你们的这个样子。在这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就是没有干活的。看看天上。”
管段师傅指了指天上,继续道:“眼瞅着这雪越下越大,你们现在屁事儿没干。等着这雪再盖一层,你们把这些已经踩实的雪都盖在下面。
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打板子反正打不到我们身上。”
随后很潇洒的一转身,一挥手说道:“咱们继续干。赶紧干完就回去了。不然等着雪大了。挨熊的就得有咱们了。”
管段师傅平息了这个阶段的‘冲突’。李守良一直在看着这边,最后没有闹起来。也就没有过来。继续在他那一小段干活。
不过这‘打嘴仗’啊,就是谁占上风,谁心里痛快。这心里不痛快的就总想着继续找事儿。
几个靠着这边的人,使了使眼神。几个人立时打闹了起来。
在地上抓起雪来,就是砸。本来李守良这边的人是不管的。
可这几个人砸着砸着,这‘方向’就变了。变成了往李守良他们这边打。
这砸一回,还能是不小心。砸两回,三回。可就是故意了。
李守良这边的人被砸到了身上,那肯定是不愿意啊。当即撂下铁锹骂了两句,让收敛收敛。
那边的人也棒槌。嬉皮笑脸的说不会。结果转头接着砸。
李守良手底下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大小伙子。眼看这管段师傅没看着。胆大的几个,从地下攥起雪球来,就砸了过去。
62年12月14号上午十点半,7车间工人单方面放发起挑衅。
我方一开始不予理会。但是对方三番两次做出不合理的行为。最终,一场双方都控制不住的‘雪球’大战被迫开始了。
双方‘交火’的人一开始就进行了‘惨烈’的战争。
后面参赛人员都在被迫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情况下,参加了战争。
李守良已经积极的站在了最前线。手里的雪球势大力沉,百发百中。每一个雪球之下,都有一个被砸的龇牙咧嘴的小伙子。
不过手里的动作很是机械。主要是李守良的脑子还很懵。
不是没打起来吗?怎么低下头没几分钟,就打起‘仗’来了?还是‘雪仗’?
不过怎么都这么克制啊?都是真男人,这铁锹都放在地下干什么啊?捡起来啊。干啊!李守良这两天因为董杉的事儿,心里还挺烦挺乱呢。
正愁没地方发泄,想着狠狠的打上一架呢。结果就是打雪仗。现在这个天儿,都穿的这么厚。砸在身上能有多疼啊。哎。
当然了,这人一多,前面的人就容易躲不开,李守良身上也被砸了几个。毕竟前面的人还能找人砸。后面的人只能是无差别攻击了。
这双方后面挤不到前面的,也是着急着呢。抓耳挠腮的,最终成为了输送弹药的。在地上攥起一个个的雪球。递给前面的人。
冻得双手通红,没有知觉。嘴里‘是哈是哈’的。但是肾上腺素的激烈勐增不允许他们考虑这些。刺激!
这眼看着前面的人不行的,还急得直骂。一时间战场的热烈气氛,好像要点燃周围的空气。整个轧钢厂好像都要被吵醒了。
不过要说这些人多克制,那也没有。毕竟眼瞅着这两边的人凑得越来越近,越凑越近。
李守良手底下的人,是先把两边的界限给干出来的。毕竟要是不干出来,就容易出现说不清的问题。两边也一直界限远处交锋。现在凑到了跟前。
马上就要动手。李守良已经要摩拳擦掌了。
一阵叫骂声中,出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停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