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趁着休息时间,李守良去了一大爷那,几个高级工都在那聚着说话呢。
李守良凑了过去听了听。果然老哥几个也都讨论着这个事儿呢。显然挺轰动的。
只是老哥几个倒不关心“凶手”是谁,因为这事儿也并不罕见。主要是讨论杨工程师会怎么处理这事儿。
毕竟整件事儿一看就是“红颜祸水”了。
李守良听了一会儿,果然不同的年龄段,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同。
李守良问道:“师父,这事儿我还去看一看吗?”
一大爷疑问道:“怎么说?”
李守良道:“这不是在学机床那会儿,和几个工程师关系处的都还可以吗。都于我多少有些‘教导之情’。这杨工的儿子被打了闷棍,我不去一趟不合适吧?”
一大爷才恍然:他们几个长辈都大了,不需要去看小辈,剩下的工人们也不够资格。李守良正处于两者之间。
段工在旁边说了:“可以去,都是一辈的,守良就是年轻小伙子,也没必要很讲究这个。我们老哥几个就没法去,长辈看小辈,不是这个说法。”
一大爷也点点头。
李守良表示知道了,随后就回自己的工位了。
提前下了班的李守良跟一大爷说了声,又跟车间主任说了声,就提前走了。早点去,早点回来吗。
到了地方,询问下在哪个病房之后,李守良直接去了。
到了地方敲了敲门。一声女声传来:“进来。”
李守良心里冒出一个声音:于海棠。
李守良推开门进去,拿着准备好的半斤糕点。
三张床位的房间,只有一个床位上是有人的,床位旁边是熟人于海棠。李守良就算不认识也认识了。
于海棠此时也看清了来人,惊讶的道:“守良?你怎么来了?”
李守良还没说话,就看到床上的那人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头上包着纱布,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沉。
李守良笑了笑,没先接于海棠的话茬,来这里是为了给杨工脸的,不是为了来和杨工的儿子结仇的。
李守良先是对着杨为民笑道:“为民吧?我是李守良,1车间6级工,你也来过1车间,咱们应该见过。我和杨工在以前共过一段事,这不听说了你伤了头,紧赶慢赶的过来看看你。”
说着把自己的东西朝杨为民递了过去。
李守良这几句话很有意思:一是表明自己身份、地位、不是你一个技术员能比的,不要跟我掉脸子。二是点名我和你父亲共过事,真细数我还高你一辈呢,不要闹。
果然杨为民也不是傻的,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脸上起码带上了笑容。
道:“李师傅的大名,我刚来不就也听说了,但凡咱们车间里,谁没听过李师傅的大名。李师傅认识我对象?”
李守良心里一笑,我问候你,你问我认不认识你对象。都被有心人打成这样了,还‘护食’呢。
李守良笑道:“于海棠同志和我一个院里的兄弟媳妇的妹妹。以前就见过。”简单明了。
杨为民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开心了起来道:“李哥,你看看,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啊,快做快做。海棠,给李哥拿个苹果。这是我妈去给我买回来的。说是多吃水果好。”
李守良摆手制止了于海棠,道:“别拿了,拿了也不吃。还是让为民多补补吧。”
随后三人就聊了起来,于海棠看向李守良的眼神里倒是多有异样的神色,似乎是有话说。
不过因为有杨为民在,她也没开口。
不一会儿,有两人先后推门进来。
打头的是一个女人,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应该是杨为民的母亲。后面跟着一个男人,李守良一看,确实是杨工。
李守良从旁边站起来,叫了一声:“杨工。”随后又扭头对着杨为民的母亲说道:“这是阿姨吧。”
杨为民的母亲显然不认识李守良。杨工快步越过杨母,带着一丝诧异和欣慰举起手对着李守良走来道:“守良,你怎么来了?”
李守良举起双手迎了上去,握住杨工的手,很是晃了晃,才松开。
李守良说道:“杨工,这话说的。哎,你说这也真不巧,我这周六请假了。谁承想周一一来,就听到这事儿。
我一想,杨工于我有不少的‘教导之恩’,这为民有事我不能不来看看他。这不赶紧的,在下班之前就跟我们主任说了声,就紧赶慢赶的过来了。来看看为民怎么样了。”
这话说得,杨工果然很高兴,脸上带了笑模样,花花架子人人抬。自己不过三两句指导罢了,能被人家李守良记在心里。
要说学习车床期间,最喜欢李守良的应该是周总工,和任泽森任工。这两人也是教李守良最多的。其次是他随口指点的几句。没想到人家记情呢。
杨工笑道:“守良,你啊。好好。为民出了这样的事儿,很突然,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能来看看他这挺好,这以后啊,还是要你们多交流。你们都是年轻人吗。”
李守良看着惊讶于父亲这么对自己的杨为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就被一直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