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令人不高兴的话题,众人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快意。看着大都很放松。
宴后,众人迈步会客厅。添茶坐下。
一时间气氛又是有些沉重,不复刚才饮胜的轻松。也没人说个话。都自顾的拿着自己茶杯,不是低头看着茶叶上浮,就是环顾四周。
包兄是众人里最为放松的一个。
娄父作为这个宴会的东道主,笑着说道:“怎么都不说话了。慎之兄,国梁兄?怎么都低着头,刚才喝酒的时候不是还很高兴吗。
怎么这一会儿这么沉重。”
被点名的几位,也没说什么‘俏皮’话,毕竟自家的情况在座的谁不知道、谁不了解啊。
被称为慎之兄的人说道:“老娄,你还不了解。我这压力大啊。眼看着走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打仗的时候,我们家在我爷爷,爸爸手里都没败落了。
没想到这天下太平了,这家反倒在我手里败落了。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竟‘回天乏术’,这一大家子基业怕是要葬送在我手里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见到我爷爷,我父亲,实在无颜面对他们。醒来后虽是一场梦,但是也是相差不远了。只有在酒醉之时,给自己一丝放松的机会。哎。”
这一串‘沉重’、又包含着‘残酷事实’的话。让在座的各位都是有些不语。
被点名的另一位国良兄,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一苦笑道:“惭愧,惭愧。慎之兄,我两家的情况何其相似也。
眼前虽说手里还有几个钱,但是已没有传家的基业。只等家里出一二不孝子弟。这家怕是顷刻间就要‘房倒屋塌’了。
家族破败还倒好了,就怕落个‘家破人亡’啊。奈何,奈何啊。”坐着摇着头,脸上的红晕更多的是话语间的无奈所致,酒倒是没有这话更‘伤己’了。
这两位沉重式的发言,更像是给众人打了个样。
这一场好好的酒宴后的‘茶话会’,变成了‘诉苦大会’。
大家的话,各有各的苦,但是都很相似。
都是家业易手了。手里只剩下了一些闲钱。可这些拿在手里有什么用呢。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钱如果不能生钱的话,就只是一堆迟早什么用也没有的‘烂纸’。
而如果能流动起来,钱生钱才是正道。可惜啊。
娄父这会儿倒像个‘小机灵鬼’一样了。化为了‘知心大哥哥’样,这个劝一劝,那个劝一劝。
给人家说着安慰的话。好像他的家业全在自己手里一样,一点也没有易手。
场上要说有谁一直没发言,就是最后来的那位‘包兄’。
这位包兄一直在冷眼旁观,察言观色。原因无他,这些人和他的关系都不熟。在场的人里也只有老娄和他关系好罢了。
其他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不会有机会更进一步。他也没有主动更近一步的打算。反倒是那些人想要巴结他才是正理。
众人悲伤了好一会儿,最开始发言的慎之兄道:“老娄,咱们这些人家啊,如今都没落了。要是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个社会,这个现实情况,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娄兄,你只在安慰大家,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有何可以教我的吗?
真要有‘回天之术’,请不吝赐教,兄弟家一旦翻身,安然度过这一节,必定为老兄厚谢。”
娄父显然没想到慎之兄会这么问,一时间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正等他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国梁兄站起来,很是煞有其事的鞠一大躬呈90度,双手作揖在娄父面前。
说道:“娄兄,真有‘妙计’,请为我‘施以援手’,小弟不胜感激。”
众人刚才只要诉苦的,接着都学着国梁兄的模样,也不管是真的是这样想的,还是跟风。
都站起来对娄父做了作揖的姿势,只是这差了这鞠躬。
这更让娄父慌了神,平常和他不过是差不多,有些比他家底稍差的就不说了。可这作揖的,不少比他家底更厚的。
这。他不过是尽‘东道主’的情分,才对大家宽慰一番,没想到这些人误以为他‘成竹在胸’。这就拜错了庙了。真神在上面坐着呢。
想到这,娄父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包兄。要说他有什么‘妙计’,也没有。不过要说他没有,他也是有自己的退路的。
只是这退路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退路了。只看着包兄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姿势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静静地看着茶叶漂浮。
娄父定了定神,站起来对诸位鞠躬作揖道:“诸位老兄,我老娄先在这跟各位说声抱歉了。实不相瞒,我也沦落至此。家业不存。只是坐吃山空。
连我女儿,都嫁给了我家的长工的儿子。无可奈何,无可奈何。众位老兄就不要再折煞我了。我实在当不起啊。”
这话说了,俨然有点以慎之,国梁为首的众人,都纷纷的直起了身子,坐了回去。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了。仿佛没有发生似的。真让人感叹不愧都是做生意的,这变脸的本事人人都有。
随后众人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转而关心起国家大事来。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