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众人点头称道,将大汉夸的如赌神在世,连连帮腔咒骂薛凌要她拿钱。薛凌仍坐在桌上,轻摇着小腿,充耳不闻。
直到张棐褚急急下来走到面前请问了声:“怎么回事。”
薛凌抬头,语间委屈的很,抿了抿嘴唇才看向那大汉,朦胧双眼道:“他出千。”
张棐褚也跟着愣了愣,在赌场说人出千的多了去,大多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赌咒发誓,少见这跟个受气包般楚楚可怜的。
但身份使然,他严肃了神色道:“鲁姑娘....捉......”
“捉奸在床,捉贼拿脏嘛”,薛凌声调蓦地提高,恍然刚才伶仃神色未曾有过,笑着道:“他们都与我说过了,你也不必再重复。”
“既然如此,姑娘......”
“钱么,你去问苏姈如拿。”
张棐褚神色一变,躬身道:“姑娘请上楼说话”,说罢对那大汉道:“九哥不必挂怀”,又转身向众人:“诸位且玩的尽兴,此事永盛一力承担,断不会少了贵客们分毫。”
薛凌将剑收回袖里,从桌上跳下来跟着上了二楼,底下众说纷纭。张棐褚叫人看了茶,为难道:“鲁姑娘曾说不会生事。”
永盛是苏家产业不假,但这种地方多有官宦参杂其中,苏姈如也说不得一手遮天。不过名头上的老板,几个管事的理所当然认识。
张棐褚已遣了人去问话,却不敢就此放薛凌离去。以前苏远蘅从不在永盛现身,张棐褚就更加不知苏府何时有个一掷千金的娇小姐。
薛凌有些呆愣,却不改先前放肆,找了个舒服姿势倚在软塌上,漫不经意道:“我本不曾生事啊,生事的话,不应该是将一楼掀了么。”
还未确定薛凌身份,张棐褚既不愿得罪,也不想太过巴结,缄口未答,而是转了个话头道:“姑娘与夫人是何关系。”
“她总说拿我当个亲生女儿。”
这话的意思就是并非亲生女儿,张棐褚暗松一口气,他是说苏府应该只一位少爷。
“那鲁姑娘输的这笔钱,是要记在夫人头上么”。张棐褚试探道。好家伙,他刚才上楼的功夫,小厮跟在旁边已经耳语过,合着半天不见,这小娘子一把输出去上万两。永盛开了这么久,没见几个这么输的。
“那当然不是啊。”
张棐褚又松了一口气,不是算在苏夫人头上,就是不用永盛贴。不知道这小娘子究竟是哪家的,与苏夫人情同母女,又对成千上万的银子丝毫不当回事。
“我也没打算给这钱啊.....”,薛凌回头。
张棐褚一口老血咽在喉头,强压着火气道:“鲁姑娘是什么意思。”
薛凌笑了一声,逗趣般道:“他出千,我赖账,这不是很正常么。”
“鲁......”
“我坐在这,是不欲与楼下纠缠,这些人”....薛凌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真是令人生厌”。她看向张棐褚道:“你们说的都对,捉奸在床,捉贼拿脏。但他久居赌坊,我只是第一次进来,哪能瞧见他何时出千。”
“所以我奈何他不得,可如今你也奈何我不得。一无字据,二无凭证,说是有人看见了,不过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徒而已。只要我从这个大门出去,何人会信一个小姑娘赌输了万两银呢。”
她滑出半个剑尖,淡漠道:“便是我现在强行要走,你拦的住吗?”
永盛里养了大把刀口舔血的走狗,拦不拦得住张棐褚还真有几分把握。然他看薛凌一脸死灰模样,另一头去苏府的人还没回来,恐惹急了真能打一场。与薛凌受不得激不同,张棐褚做的就是忍辱负重的活计。
倒也未曾听说哪个小娘子有三头六臂,但如今苏家在京中有如日中天之势,光凭这层关系,也不能伤了薛凌去。张棐褚随口告了个罪,捡了椅子坐下,由着薛凌信口乱七八糟的念叨,想着等人回来便如何处理这破事,起码苏夫人会交代一下来人身份。
薛凌将剑又收了回去,仿若来了兴致一样,絮叨着给张棐褚讲了起因,又道:“他知道我拿了一粒骰子走。”
“我既拿了一粒骰子走,他必然是知道我会说他出千,为何他还要铤而走险呢?”
“他舍不得拆穿我,大抵是拆穿了就只有一份银子,不拆穿,没准能多得二十份吧。”
“他舍不得也就罢了,我手脚粗笨的很,估计不少人眼睁睁看着我拿了一粒骰子走,结果却全部帮着他说话。”
“那些人是当真觉得他没出千,还是因为赢了钱,才觉得他没出千?”
张棐褚饮着茶水一直未答,前因后果其实他早就清楚。且用不着小厮说的详细,光是看个结果就能知道为啥,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为何小娘子要用拿骰子的方式来指证九哥出千。
要是九哥当场把骰盅掀开,那些赌徒肯定是要将人手砍下来才算完。即使是九哥应了算计,财迷心窍,也不过就是现在这个局面。一粒骰子在哪都能拿到,作不得数的。
等薛凌念叨声渐无,张棐褚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中立话:“胜负在手,输赢在天,鲁姑娘既然抓不住人出千,合该愿赌服输。”
薛凌道:“胜负在手,输赢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