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透过眼前黑色,感受到一丁点外界存在。逐渐的,她的眼前只剩下黑色。到最后,便是连黑色也没有了。仿佛人不辨万物,处于一片虚空之中,连自身存在都是一种假象。若送饭的胡人女子稍微久一点不来,就非得狠狠在床沿上磕碰一下,让疼痛感来提醒,原来周遭还是有别的东西存在的。
人在独处时,本就度日如年,何况是在这种什么也不能做的绝境里。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会被一片漆黑吞噬,而人一生中努力埋藏的事物,反而像是获得了沃土甘霖,一瞬间冲破牢笼,快速蔓延至每一寸血肉。
“原来,你竟然是薛弋寒的女儿?那可真是巧了,你爹是鲜卑的恩人,你又来鲜卑逼着我要承你的情。你们薛家父女真有意思。”
是拓跋铣高举了酒杯,于虚空中笑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