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急如焚,夫妻俩人也只能摁下『性』子,等着卢少成带回消息。 日子如流水悄然无声的向前流逝。 一眨眼便进入了盛夏。 顾文茵本就苦夏,这会儿因为怀孕的关系,越发的日子难熬,每日里除了喝点水,也就吃点水果,汤汤水不的都极少进口,穆东明愁得不行,想着法子的搜罗一些口味独特的吃食哄着她吃。 熬着熬着,总算是熬到了九月初,入了秋虽说白日里太阳还大,但早晚却是凉快了不少,顾文茵虽然还是不大吃东西,但汤汤水水却能喝下不少。 这天,顾文茵正一边喝着厨房送来的老鸭汤,一边和燕歌说着闲话。 “我想把蔸蔸送去澧山书院让他跟着扈君庭启蒙,你觉得怎么样?” 顾文茵问燕歌道。 “送去澧山?” 燕歌一阵错愕后,续而摇头,说道:“爷不会同意的。” 想想也是,蔸蔸以后又不会走科举之路,读书识字只是作为一种必须的个人兴趣而已,何必骨肉分离,小小年纪就把他送去澧山!顾文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碗抬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是我想差了,只想着扈君庭学问好,有他教蔸蔸总不会差的。” 燕歌才要开口,不想钱多多却在这时走了进来,“夫人,爷让你去趟花厅,商行里的卢管事回来了。” 卢少成回来了? 顾文茵一怔之后,当即站了起来,对燕歌说道:“走,我们去花厅。” 燕歌连忙上前,伸手扶了风风火火的顾文茵,“慢点,人都已经在花厅等着了,迟一些早一些都无所谓。” 顾文茵“嗯”了一声,但脚下步子却仍旧是迈得虎虎有风。 花厅里。 卢少成坐在穆东明右下手的位置,正一手端着茶盅,一手拿了茶盖轻轻撇着上面的浮茶,却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串细碎的步子声,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见是燕歌扶着顾文茵正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盅起身行礼。 “少成见过夫人。” 顾文茵摆手免了卢少成的礼,问道:“少成,司大叔他们没事吧?” “夫人放心,司头领他们无事。” 顾文茵只觉沉甸甸的一颗大石落了地,她看着卢少成还待继续问,穆东明却在这时走了过来,牵了她一只手,“坐下说话吧,少成进门到现在一口热水还没喝呢。” 待顾文茵在左上首的位置坐定,穆东明又将自己那盅温度适宜的茶递到她手里,“走了这么多路,喝口茶歇歇。” 顾文茵无奈,只得捧了茶盅浅浅啜了几口,穆东明这才重新坐了回去,对卢少成说道:“把事情说一遍吧。” “是,王爷。” 卢少成把事情在脑海里理了一遍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追到司头领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整装出发了,船队当时确实出了点意外,但因为司头领他防守得严,尹世明只他乘坐的那艘船给烧了,司头领把他拿下还没用刑他就交待了,说是郝大通交待他的,让他在船队出发后找机会纵火烧船。” 顾文茵恨恨啐了一声,问道:“他就不把自己也烧熟了喂鱼?” “尹世明交待说郝大通安排了船悄悄缀在船队后面,一见船队失火,接应的船便会趁『乱』将他接走。” 卢少成说道。 “他信了?” 话一出口,顾文茵便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可真是傻到家了!尹世明不信,怎么会纵火呢? 顾文茵嗤笑一声,不无嘲讽的说道:“真想知道,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其实也是卢少成想说的话。 他当时听完司牧云的话,再结合起当时阳州城奚氏疯闹的情况时,真心觉得这尹世明和奚氏还真是乌龟配王八--一路货啊!奚氏就不说了,反正已经是把无耻当有趣了。 可这尹世明又是怎么回事? 他难道不知道,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奇耻大辱? 之前郝大通打落牙齿和血吞,是因为尹家势大,他斗不过。 可现在……念头一转,卢少成陡然想起一回来,就听说的郝大通的死,不由抬头看了穆东明。 “王爷,听说郝大通死了?” 穆东明点头,“死了,马上风,死在盛氏的身上,盛氏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卢少成一对清亮的眸子顿时瞪成了乌鸡眼。 穆东明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问道:“云叔怎么处置尹世明的? 还有,盛礼富真的抓住伍宗泰了吗?” “盛礼富有没有抓住伍宗泰,尹世明也不知道,司头领没能审出有用的东西后,就把尹世明扔海里喂鱼了。” 卢少成说道。 很符合司牧云的行事风格,简单粗暴却很有效!顾文茵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郝大通应该是没有派船去接尹世明的吧?” 正端了茶盅浅啜的卢少成,一口茶水呛到气管里,当即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卢少成一边咳一边站了起来,“王爷……咳,咳……夫人,我……咳咳……”情急之下,卢少成顾不得失礼,连忙拔脚走了出去,远远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站在了抄手游廊下咳。 “燕歌,你给少成把茶端过去。” 顾文茵连声说道。 燕歌端了茶盅走出去。 花厅里只剩下夫妻俩人后,穆东明深深的看了眼顾文茵,稍倾,长吁了口气,轻声说道:“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顾文茵瞪了穆东明,“你再说一遍。” 穆东明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顾文茵哼了哼,她真的就只是好奇啊!好奇,尹世明知道并没有所谓的船来接应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也就是说,当日那艘自称路过的商船也是假的。” 顾文茵对穆东明说道:“都是郝大通和沈重早就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