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蓝脸没有像往常一样,见着她就跑,而是吊在树上来回『荡』着秋千,发出“喔喔”的叫声。 “爹,那里有只猴子!” 罗喜宝跳起来便要朝蓝脸跑过去。 顾文茵心一紧,下意识的便想阻止,好在,罗猎户阻止罗喜宝的声音及时响起。 “喜宝,别过去,猴子会抓人。” 罗喜宝步子一顿,站在那,目光不舍的看着在在枝头『荡』来『荡』去的蓝脸。 顾文茵眼角的余光瞄到罗猎户抓起扔在地上的弓和箭囊,失声问道:“猎户叔,你干什么?” 罗猎户指了抓住根树枝来回晃『荡』的蓝脸,“文茵,你不是一直想要只猴子吗?我把它脚给『射』了,这样它就跑不动,也伤不了人,容易抓住。” 顾文茵顿时背脊生汗,这可是穆东明那个冰山脸养的萌宠,伤着它,他们还出得了猪泷山? “叔,我不喜欢养猴子,它『性』子太……” “我喜欢。”罗喜宝打断顾文茵的话,对罗猎户说道:“爹,你把它抓来,我养。” 顾文茵生怕罗猎户应承喜宝伤了蓝脸,抢在罗猎户开口前,说道:“喜宝,猴子很难养的,野『性』难驯不说,吃得还讲究,只吃山里的果子,你到哪去给它找果子吃?” 罗喜宝听了,脸上的喜『色』一瞬僵了僵。 而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蓝脸好似察觉到了危险一样,一个纵身便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 顾文茵吁了口气,说道:“走吧,继续找『药』去。” 话落,起身便准备离开。 只是,下一刻,她却僵在了那。 不只是她,罗猎户等人在看清周围的情景时,也跟着僵住了。 这里是哪里?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之前走来的那条路! “文茵,”罗猎户朝顾文茵看去,“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罗猎户的话声一落,罗远时几人猛的站了起来,目光齐齐看向了眉头拧得像根麻绳的顾文茵。 “文茵,你不是有那个叫什么司南的吗?”罗远时对顾文茵说道:“拿着它能不能走出去?” 顾文茵将众人的慌『乱』看在眼里,脸上扯了抹笑,说道:“当然能,不然我花那么大价钱买它干什么?” 这个朝代,指南针还不中指南针,而是叫司南。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顾文茵却清楚,指南针是以依靠磁石来定方位,但也因为这个特『性』,有时候会出现磁偏离的现象,简单点说就是,指针指引的方向并不是南边。 顾文茵只能祈祷,她们的运气能好点,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了差子。 拿着手里的指南针,顾文茵领着一行人朝西北的方向走去。 她们是从峡谷那沿着东南方向往前走,现在只要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就能回到峡谷。 丛林的另一端。 蓝脸耷拉着脑袋委屈的站在碗口粗的枝条上,大鼻孔一吸一吸的,本就水漉漉的眸子因为委屈如同浸在两汪水里,一副恨不得以死明志的表情。 穆东明看在眼里,冷冷哼了哼,伸手揪了它脖子上的一摄『毛』,“你还委屈?你委屈什么?是叫你去看热闹的吗?” 蓝脸[当然不是了,可是,我也没答应你,把她带出来啊?] “喔喔,喔喔……” 蓝脸楚楚可怜的看着穆东明,小爪子抱着穆东明修长的手指讨好的『舔』了『舔』。[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啊?主人,我才是你的真爱啊!] “知道错了?”穆东明弹了弹蓝脸的大鼻孔,“知道错了,就去把人领出来。” 蓝脸瞬间瞪大了眼。[它什么时候说它错了啊?] 见蓝脸没有动身的意思,穆东明剑眉轻挑,深邃的眸子里掠过抹冷冷的寒意,没等他再开口,前一刻还站在那决心以死对抗的蓝脸,猛的弹跳而起,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林子里。 看着蓝脸消失的方向,穆东明懒懒往树杆上一靠,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身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使得他整个人远远看起来,如同沐浴金光坠落凡间的仙人。 树一端的司牧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默默的垂了眼眸,掩尽眸中的万般复杂。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他以为随着大凤朝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宸王穆羲,活下来的只是行尸走肉的穆东明!可是,便在今日,他又看到了那个鲜活的,谦谦君子的宸王穆羲! 太史明那个老匹夫如果看到这一幕,还会忍心执意劝爷复国吗? 如果江山万里换不来爷的展颜一笑,那要这万里江山又有什么意义? 人活一世不容易,爷本身就无心权势,却因为“穆”这个姓氏,不得不背负起复国重任。可是,就算复国了那又怎么样?坐上那个位置的不会是爷,而是被太史明那个老匹夫视为正统的皇长孙! 穆东明不知道司牧云在一边替他鸣不平,他微闭了眼睛,却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摸』出袖中顾文茵归还的白帕,本欲将帕子盖在脸上,遮挡阳光。然,却在下一刻,目光落在帕子上“割股奉君”四个笔峰秀丽的古篆字上。 字一入目,穆东明的眼底绽起抹不易察觉的笑。 小丫头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看这一手字,哪里像个乡野小村姑。便是京城世家名门的小姐,也难得有人能拿出这样漂亮的一手字来。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从哪里学来的,以后见了,得问问她。 还有,她怎么就想到用晋文公和介子推的事,来提醒他,有人要进山对他不利呢?帕子上之所以是这四个字,而不是别的,是怕帕子落在别人手里,带来麻烦吧? 穆东明看了一会儿子帕子,没有像最开始打算的那样,将帕子用来盖脸遮挡阳光,而是将帕子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