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景行两人刚转身,他们身后的小林就挡在他们面前,依然是浅笑嫣然的模样,但动作和神态都非常坚定,显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过去。 与此同时,金二也快跑两步绕到他们身前,连连拱手,“小徐师傅,老弟,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咳咳,咱们确实是有点误会,我请你们来也是真心想化解这个误会,说起来,我跟你师父还算是老朋友呢,我姓金的就算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对老朋友的徒弟下手啊,对不对?” 听到这话,他有点傻眼,跟自己师父认识? 上下打量这金二,形象跟他师父朱金亮还真有点类似,都是五短身材大光头,不过这金二像个弥勒佛,而他师父更像个怒目金刚,贴上一身纹身就能去扮演鲁智深。 不过对于金二这话,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随便逛个泉城都能碰到他师父的老朋友? 但要说完全不信,也不是,因为他发现这金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绵软,而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功力也还不低,刚见面两个人角力的瞬间他曾经在金二身上感受到过那种力道,如果不是他有一身的怪力,还真挡不住金二那一记长揖,只是他不知道金二练的是哪家的功夫罢了。 也就是说这金二也算是武林中人,而且都在齐鲁这块地儿上混饭吃,相互认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是真的“老朋友”,那就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了。如果换个场合,他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家师父,问一问这事儿,可这种场合下他要那么做,就相当于是在示弱,好像离开师父的庇护就不敢行走江湖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也就白费了。 所以他故作诧异的瞪大眼睛,“真的?” “千真万确,”金二连忙点头,“只是我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 呵呵! 听到这话,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金二跟他师父朱金亮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如果他们真是老朋友,用得着在后边补充那一句吗?那一句话就是在留后手,铺后路,万一谎话被戳穿,金二就可以辩解说是十多年没见,感情淡了之类的掩饰之语。 这种说话时时时刻刻不忘给自己留后路的技巧,正是江湖人们最喜欢使用的,当然一些比较油滑的人在说话时也喜欢这么做。 但不管金二是那种情况,都证明金二刚才那话确实有水分。何况“老朋友”这个词的定义本就不固定,只要在十几年前见过一面,现在都能说是老朋友,甚至就连十多年的仇人也能说成是老朋友。 所以从金二这含糊不清的词汇中不难听出,金二的话不太可信。 不过他没拆穿,故作恍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顿了一下这才正『色』道:“既然金先生跟我师父是老朋友,那咱们就更用不着客气了,我师父是个练武的,脾气直,我也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所以金先生可以把你说的误会给说一说了。” 金二却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很明显——进去再说。 他此时也不客气,点点头,挽着殷晓静的手臂径直进入院内。 不得不说的是,金二这个人虽然满身的江湖气息,可生活品味还是有的,穿着简单朴素又不落档次,住的地方也一样,小四合院不大但非常精致,白墙灰瓦的院墙猛地一看挺朴素的,可细看才能发现,墙壁的根基是用一块块手工凿开的青石砌的,墙砖也是专门烧制的带问题图案的仿古砖,连最不起眼的灰瓦也是连农村都看不见了的老式灰瓦。 门槛、门板是乌木做的,而且看上去应该是老物件,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连门板上的门钉、门簪、铺首也是一整套的老物件,这东西是黄铜打造的,不算什么贵重物件,可是想要凑齐这么一整套,那就不太容易了。 而且能把这些老东西融合在一块还没有明显的堆砌感,这就不太容易了,如果不是他的觉识能力很强,他一定会以为这些物件跟这个小院子本来就是一套的。 除了这些老物件外,院子里的布局也挺好,长方形的天井不算大,地面上铺着整齐的灰砖,雨水落在上面很快就渗了下去,几乎不积水,而且在雨水的冲洗下,一层灰砖显得格外的素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街小雨润如酥”那句诗里蕴含的意境。 在小天井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里种着半池子荷花,隐约可以看到几条五彩斑斓的锦鲤穿梭其间,另外在正屋的门口两侧有两个小花坛,里面种着一些芍『药』之类的鲜花,现在虽然没有盛开,可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鲜花盛开时的场景。而左右两间偏屋门口则各自种了两颗枇杷树,想必到了夏天一定是硕果累累花果飘香的盛景。 那样的景象,想想都令人心醉。 至于房子本身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没有雕梁画栋那样的繁华,可细节方面却处处有景致,都是那种很素净的装饰,比如说抄手游廊的栏杆上的花纹,就多是很淡雅的花草纹,而且用的多是非常淡的单线条勾勒。 反正就一个意思,很素净,但很有品位,很有档次,最关键的是很合徐景行的口味。 可惜,这不是他的,而且他也买不起这样的小院子,不过却也为他的新房子的建设提供了一些思路。 所以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非常有道理的。 反倒是屋内的装修比较现代化,装饰风格也是新中式,看起来挺亮堂,也是他喜欢的格调,尤其是客厅里那面大幅的淡墨山水瓷板画背景墙,连他都觉得惊艳,淡淡的墨『色』在细腻干净的瓷板上晕染开来,好一副“墨『色』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