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对这件铜鎏金度母像的估价在二十万以下,超过二十万,哪怕只超过一分钱,他也不会掏钱。 做生意,一定要有个标尺,在交易之前先立下标尺然后才能开谈,如果心里没个标尺,那么谈价的时候就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稍微一松懈,就有可能白花冤枉钱。 所以他对对方那几极具蛊『惑』『性』的话根本无动于衷,笑着摇摇头,“老哥,说的那么好可对我没用啊,反正我是舍不得花四十万买这么一件做工和造型都不算突出的度母像。” “那老弟你给个价。” “我只能出十个数的。” 十个数的,就是十万块钱。 “那太低了,最少三十五个。” “老哥,你觉得我要是愿意出三十五万,会舍不得出四十万?” “那三十万?老弟,给你下了十万块钱了,够意思吧?” “不,还是那句话,十个数,”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死,“顶多再加个三两万的。” “三两万的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老弟,二十五万,我这也是最低价了,如果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只能卖给其他人了。” 他想了想,指了指那二十二颗天珠,“这样吧,加上这些总共凑够一百个数,老哥你要是点头,咱们这就成交,要是不行,那我就只收下这这些个天珠。” 中年人神情一窒,有点不太高兴了。 当然要不高兴了,二十二颗天珠,一颗四万,总共是八十八万,加上度母像凑成一百万,也就是说度母像才十二万,跟二十五万之间还差了十三万。十三万,不是十三块,被压价压到这个程度,哪个卖家能高兴起来,中年人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职业卖家,肯定不会就此翻脸,只是沉着脸问:“老弟,没商量的余地了?” 如果换成是一般的小青年,看到这中年人阴沉的脸『色』,心里肯定会慌。 可他却异常坦然的吐出两个字:“没错。” 中年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脸『色』变幻几下后忽然笑了,“好,一百个数就一百个数,就当是跟老弟你交个朋友了,”说着掏出手机,“老弟,加个微信好友吧,这样就能看到我在朋友圈里发的好东西了,有兴趣的话直接联系我,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汽车能到的地方我们都能送货上门,你要是想要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只要给我发给信息,我就会帮你留意。” 见中年人松口,他微微一笑,也不拒绝这么点小请求,跟对方互加好友之后转账一百万过去,等钱款到账之后才带着二十二颗天珠和那尊铜鎏金的度母像离开。 直到离开那间茶楼,殷晓静才彻底放松下来,有点后怕的嗔怪道:“你怎么敢跟这些人做生意?就不怕他们是坏人啊?我一直担心守在门口那俩人会忽然抢劫我们。” 他嘿嘿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就那种货『色』,再多也不够我一指头打的。” “吹牛,”殷晓静可不知道他那彪悍的战斗力,只以为他是在吹牛,好在已经离开那间茶楼了,她也没纠缠,而是饶有兴致的问:“这一百万花的值吗?” “应该挺值的,就算亏本也亏不了多少,天珠不说,那尊度母像卖个三四十万还是轻松松的。” “度母是哪尊菩萨啊?我怎么看着跟咱们常见的菩萨不太一样呢?” “嘿嘿,你猜的还真准,有种说法,度母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不过度母是藏传佛教中的佛母,所以形象、造型跟咱们常见的菩萨有点不同,其实不光度母,藏传佛教中的神佛像以及藏地的文化艺术风格跟内地本就不太一样,是融合了天竺以及内地两种风格以后慢慢形成的独特的藏风。” 徐景行说着将度母的来历等相关知识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结果又惹的殷晓静眼波流转满眼钦佩。 拿着这么多东西,自然不能继续逛下去了,因为是步行着来的,所以两个人干脆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过晚饭,这才手挽手的步行往回走。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两个人手挽手的行走在灯火昏黄的陌生城市的街道上,还真有一种别样的温馨感,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也完全不认识其他人,这会让他们有一种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奇特,但两个人都挺享受的,以至于路过一家小公园的时候还进去坐了坐。 然而刚坐下,他忽然听到有人朝他们这边跑过来,扭头一看,却是两个小青年,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匕首,冲过来就抓向他身边放着的手提包,手提包里装着他刚刚买的天珠和度母像。 抢劫? 电光石火之间他也来不及多想,反手一掌甩了出去,他的手掌可不是『乱』甩,而是像鞭子一样横着抽像拿匕首的那个,“啪”的一声脆响,将那个拿匕首那个小子抽的像被鞭子抽中的陀螺一样转着圈的摔出去。 另外一个小青年见状来了个急刹车,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拿匕首的那个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后也连滚带爬的跑了,连匕首都没顾得上要,一边跑还一边捂鼻子,因为刚才摔倒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磕到了鼻子。 见两个劫匪逃跑,他本想追上去,可回头看到满脸惊慌的殷晓静,立刻停下脚步,拉住她的手掌使劲儿握了握,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两个不开眼的小『毛』贼,不用管他们,咱们走。” 殷晓静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到地上那只匕首以后更是紧张不已,“咱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应该不是,”他笑道:“公园这种地方本来就比较『乱』,咱们应该只是凑巧碰到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