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被连『潮』平说的价格给吓了一跳,因为对他而言,三百万真的是个大数字,虽然他已经赚到过一个三百万了,可花销花销之后又只剩下一点点了,而且他之前赚的那三百万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要是让他重来一次,他都没信心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赚个三百万回来。 当然,严格说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赚的可不止三百万,光从钱东那里就赚到了小二百万,加上过年的时候从许中衡、李斌两人手里赚的小二百万,以及从周振山等人手里赚的那些,加起来可真不少。 然而这么多收入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人情买卖,也有一部分是运气使然,刨除这些,依靠他的真本事赚来的大钱可能也就柯城那一笔。相比较而言,反倒是他在古玩市场上赚了不少,那一对紫砂棋罐、杨季初的紫砂笔筒、杨彭年制紫泥狮钮竹节壶、刚到首都时买到的那只笨重的澄泥砚、今天淘到的陈鸣远制博浪锤壶,这些加起来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当然,他赚的钱中还有一部分被他捐了出去,就是在仿古建筑大赛中获得第一名时发的奖金,一百万呢,如果当时稍微松松口,他的存款就会多出一百万。不过当时有点好面子,再加上跟丁树怀的交流有点小失误,结果导致丁树怀帮他把那一百万的奖金直接捐了出去。 当时他还很心疼的,不过现在却没什么感觉了,反正那钱本来只有五十万是属于他的。 五十万而已,捡个漏儿就有了,他如此安慰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三百万的报价还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一旁正喜不自胜的连月婷听到这个价格也被吓了一跳,然后迅速摘下挂坠递给徐景行,“徐大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两眼一瞪,“别听你爸爸胡说八道,这挂坠是你看着我买到,我当时花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啊?” 连月婷毕竟小,而且真心喜欢这个挂坠,再想到买的时候只花了二百块钱,因此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这时连云海问:“对了,你还没说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呢。” 见连云海帮忙解围,他松了一口气,故作神秘的笑道:“您猜。” “我不猜,”连云海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别故弄玄虚,老实交代。” “好吧好吧,我说,”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二百块。” “二百块?这么便宜?”一家人彻底呆住了,他们虽然不缺钱,但二百块钱买回来的物件摇身一变就值三百万了,这个反差也太强烈了。而且怎么说呢,连家这偌大的家业其实是连老爷子闹出来的,连家第二代就不怎么样了,都是老老实实的教师,第三代就是连『潮』平,在某部委干活儿,听上去不错,但没权没地位,属于跑腿干活儿的小吏,也赚不到多少钱。 所以三百万这个数字对他们一家人来说还是有点冲击力的,虽然这点钱在首都只能买个大点的卫生间。 当然,最让他们感到惊诧的还要数这天差地别的差价,这完全就相当于是在古玩市场上白捡了三百万呐,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不令人眼红? 不过连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家,连『潮』平只是惊讶了几秒钟,然后便摇摇头,“那也不行,买的时候是二百块钱,可现在却值三百多万,你敢送,我们都不敢收。” 见连『潮』平的态度很坚决,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虽然也心动,但却更怕丢人,哪有把送出去的物件再收回来的道理?真那么做了,这辈子在连家人以及安心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真那么做了,他以后怎么面对连月婷?真那么做了,又怎么有脸对安心循循教导?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也坚决起来,“平哥儿,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枚价值二百块的普通玉件,而且在买下来之前就说好了要送给婷婷,在买下来的那一刻它就是婷婷的了,不管它是一文不值的烂石头还是价值三百万的和田玉,它的归属早就定下了。” 说着一脸无奈道:“你总不愿意我成为一个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小人吧?” 他这番很重的话把连『潮』平说的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只能看他的爷爷。 连云海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或许是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笑呵呵地说道:“收下吧,不管值多少钱那都是小徐的心意,不过婷婷,这玉件千万得藏好,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还有,不到快饿死的时候不准卖,这是能当传家宝传下去的好东西,明白吗?” 连老爷子发话了,连『潮』平连月婷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点头。没办法,在连家,连老爷子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因为老爷子的威望太高了,就是连家的顶梁柱,最关键的是老爷子到现在为止依然身强体壮精神倍儿棒,脑袋比年轻人还好使,谁也不敢把老爷子当成一个马上就要满一百岁的糟老头儿。 连『潮』平苦笑着答应下来以后,坐在徐景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啊,你这份礼物可太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他耸耸肩,“我可没想着什么回礼,而且这本来就是给婷婷的见面礼,见面礼可不需要回礼。” 连『潮』平两眼一瞪,“怎么,你自己不愿意做那见利忘义的小人,却想让哥哥我做那不懂礼节的无耻之人?” “咳咳,”他被连『潮』平的话给呛的够呛,不过想想也有道理,他送出去一分这么重的礼物,如果坚持不接受回礼,那么连『潮』平一家会怎么想?最起码会不太安心,尤其是连月婷,估计戴着那枚价值不菲的吊坠时心里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