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没想到韩振刚又把问题拉回到博浪锤壶上边来了,而且一来就直接问卖不卖。 卖是肯定要卖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他还没把壶里的灵气吸收掉呢,怎么能就这样卖掉?那不是浪费,而是赤果果的犯罪。所以他想都不想的摇摇头,“不好意思了韩先生,这壶我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 韩振刚有点不死心,“你都不听听报价?” 他笑着摇头,“还是别听了,我怕我听了报价以后会陷入纠结之中,与其那样,还不如啥都不听来的安心呢,等我想转让的时候再说吧。” “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韩振刚继续蛊『惑』道:“那价格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而且有连老在这儿压阵,谁也不能坑你是不?” “嘿嘿,就算连老不在这里,我也是这么个说法,”他继续笑着拒绝。 “那,你是打算自个儿收藏这件博浪锤壶?”韩振刚有点失望的问。 “收藏?算是吧?不过更准确的说是把玩,把玩一阵以后就可能转手了,至于到底要把玩多长时间,那就要看这只小壶到底的可玩『性』有多高了,”他满不在乎的笑道。 “把玩?”韩振刚的嘴角扯了扯,似乎被徐景行这个说法给呛到了,把这价值上百万的陈鸣远真品紫砂壶当成把玩件把玩,这得多大的心?这得多横的财?他甚至怀疑徐景行是不是某个超级富二代了,不然怎么有这么大的心思?普通人或者说稍微有点钱的人敢说这样的话?敢把价值上百万的紫砂壶当把玩件?敢听都不听报价的就拒绝了转让的提议? 只是徐景行这么说了,韩振刚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说你徐景行是在装『逼』吧?虽然现在这社会流行装『逼』,可要直接拆穿,那就是结下了生死大仇,比如说“不知妻美”拆穿“悔创阿里”的那些话传到杰克马的耳朵里时,估计杰克马杀了东哥的心思都有了。 韩振刚当然不会拆穿,可还是试探着说道:“小徐,让掉这壶不但能大赚一笔,还能落下个人情,很值钱的那种……” 再大的人情能有数量庞大的灵气更有价值?他又没打算干什么大事业,要那不知所谓的人情有什么用?何况人情这东西吧,人家认了算是人情,人家不认的话算根『毛』线?“请这位公子吃饼”的桥段虽然出现在电影中,可生活中类似的事件却也不少,徐景行可不打算当“吃饼公子”。 另外他对人情世故的认知并不比韩振刚这些老家伙们差多少,他深知人情这东西可以锦上添花,很难雪中送炭,可以用,但千万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所谓的人情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连至亲血脉都能翻脸成仇,何况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呢?他父亲的教训可是活生生的案例。 所以韩振刚说的那可能很值钱的人情对他来说一文不值,甚至根本就是镜花水月一样的东西。对他来说,就算真的要卖,他也更乐意多收点真金白银,而不是那不知所谓的人情。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韩先生,这事儿就不用再提了,这只小壶现在是绝对不卖的。” “那你要把玩多久?”韩振刚依然不死心的追问。 “这个可没个准数儿,或许三五天,或许三五年,要是玩的称手了,一辈子也是有可能呢,”他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额,这是为什么?”韩振刚有点凌『乱』了,三五天也行?要是只把玩个三五天,他还能等得起,三五年就算了,至于一辈子,他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呢,他的一辈子已经快到头了,而徐景行的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呢。 只是他不明白徐景行为什么会这么说,要不是感觉徐景行不是存心刁难,他早就生气了。 徐景行笑道:“韩先生,这么跟您说吧,我对紫砂器其实并没有什么偏爱,我说的‘把玩’,其实可以说成是研究,嘿嘿,您没听错,我就是想要研究研究,因为我最近对紫砂器挺感兴趣,也在尝试着自己烧制,难得碰到陈鸣远这样的大家之作,不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对得起我这一番际遇?您说是吧?”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恍然大悟,对手艺人来说,前辈高人制作的精品之作确实是再好不过的研究对象了,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研究多长时间全看个人悟『性』以及研究对象的深度,研究三五天很正常,研究个三五年甚至一辈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只是如此一来,韩振刚可就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说“你别研究了赶紧卖掉换钱才是正事儿”吧?他要敢那么说,一定会招来全天下手艺人的唾弃,对手艺人而言,技艺的传承与发展才是第一位的,哪怕只是明面上的说法,也容不得别人用金钱“玷污”。 不过韩振刚还是认真的说道:“小徐,等你研究完了,想要转手的时候千万要记得联系我,我一定会帮你找个好买家,我虽然没什么实权,可人脉却很广,就算有可能买卖不成,也能认识不少人,这对你这样的优秀年轻人来说大有裨益,对吧?” 徐景行拱拱手,“那晚辈就提前谢过韩先生了,到时候一定联系您。” 这时,一旁的滕亮嘿嘿一笑,“小徐,想转让也不一定非得找老韩,找我也行,我也有不少朋友对紫砂器非常感兴趣。” 韩振刚闻言怒了,“老藤,你这是什么意思?拆台啊?” “嘿嘿,老韩,别急嘛,这壶是人家小徐的,又不是你的,你也没交定金,凭什么都一定要转让给你?”滕亮却一点也不怕,毕竟他们的身份大致在一个层次上,谁也不虚谁。 只是在徐景行这个小辈面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