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来说,最可怕的东西自然是岁月了。 岁月会无情的带走一个女人最精美的容貌和娇美的身体,所以绝大多数女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抗岁月的侵蚀,打针吃『药』化妆美容居多,高明点的做做瑜伽跳跳舞蹈,但在时光的伟力面前,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的。 但有一种女人,却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会在不同的年龄段里展现出不同年龄段的美,就算是半老的人,也要展现出徐娘半老时所特有的风韵。 很显然,徐景行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毫不不掩饰脸上越来越多的皱纹,甚至把皱纹变成了一种岁月积淀下来的沉静和雍容。 如果说年轻的小姑娘是一罐活力四『射』的红牛,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碗浓郁醇香的骨汤,各有各的好。 但徐景行疑『惑』的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貌似有点奇怪啊,就算看出自己是个游客,也没必要说这些话吧,如果碰到一对游客就说这么多,那岂不是要累死? 中年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看你们挺紧张的,没关系,首都大学的校风以兼容并包为主,只要不扰『乱』教学秩序,对游客的态度还是挺好的,”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你们从哪儿来的?” 咦?最后跟这个问题才是关键吧? 他忽然想到自己这张脸,貌似不少熟人就是通过他这张脸认出他的,周振山是这样,连云海也是这样,都是在看到他这张脸以后联想到他的父亲的,也都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莫非,面前这个中年女人跟自己的父亲还是老相识不成? 他眨眨眼睛,觉得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女人的年龄跟他的父亲还真相仿,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而且还都跟首都大学有关系,说不定这女人还是当初他父亲的同学呢。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是不可能说出口的,甚至不能表示出来,因此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一样连忙回答:“我们是从岛城过来的,特意过来感受一下首都大学的氛围,”说到这里,试探着问:“您是学校里的教授?” “岛城啊,”女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岛城是个好地方,上学时曾经跟同学去过岛城,那时候的岛城可没现在这么漂亮,栈桥也是破破烂烂的……” “咳咳,”他咳嗽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就开始回忆往事了?难不成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这个女人真的跟自己的父亲是同学? 被他的咳嗽声惊醒,中年女人脸『色』微红,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咱们坐一块吃吧?跟我说说岛城的风景人物,”说到这里又笑着问道:“你们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让我们怎么拒绝? 他心里吐槽,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甚至恶意满满的猜测他父亲是不是跟这个女人还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行三人端着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坐下后他一边吃一边试探着问:“老师,您贵姓啊?” “我也姓徐,”女人随口答道,然后呆了一呆,苦笑起来,“一不小心漏了口风,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徐景行无奈的点点头,心说果然如此,这女人早就认出自己来了。 女人展颜一笑,“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尤其是这两条眉『毛』,跟你爸一模一样的,眼睛却又像你母亲,对了,你爸还好吧?” “不太好……”他耸耸肩答道。 “怎么了?” “死了,”他神『色』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他话音一落,中年女人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天命无常,没什么不可能的。” 女人张了张嘴,半响才回过神来,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交通事故。” 中年女人又沉默了大半分钟,然后把目光放在安心身上,“这是你妹妹?不太像啊……” “不是,我妹妹在家呢,这是我徒弟,安心,”他笑着回答道。 “徒弟?你的徒弟?”中年女人更加吃惊,“你是做什么行业的?怎么这么早就收徒弟了?” “竹木雕刻,手艺人收徒不论早晚的,”他笑着答道。 “看样子你把你爸的手艺都学会了,你把当时就喜欢雕木头玩,追你母亲的时候曾经一天雕一尊你母亲的雕像送去过礼物,据说等两个人成就好事的时候,你母亲的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雕件,足以数百件之多,”中年女人笑笑,然后一拍额头,“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景行,徐景行,是这个名字吧?” “您没记错,”他点点头,“看您对我爸妈的情况那么熟悉,那您跟他们是同学?” “嗯,跟你爸是大学同学,不过跟你爸比起来,我就很不起眼了,估计你爸不会跟你提我的名字,”中年女人有点失落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徐燕,要是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燕子阿姨吧,你爸一直喊我燕子的。” “燕子阿姨,”他点点头,“您对我母亲了解多少?” “你母亲是戈壁大学的,我只知道她是顾家的大小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徐燕却摇摇头。 徐景行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想从这位燕子阿姨嘴里了解一下当年放生的事情,可现在看,似乎有点不太可能了。正失望呢,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从双方碰面起,自己这位燕子阿姨,只问他父亲的情况,并且对他来自岛城的事情并不稀奇,而且言语中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母亲。 比如说问他“你父亲还好吧”的时候,不应该是问“你爸妈还好吧?” 能这么问,只能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