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拱桥的结构,除了最简单的人字拱和八字拱外,还可以在这两种结构上延伸出四节拱、五节拱甚至更多节的结构,当然,不是说节数越多就好,因为木材的承受力是有限的,超过一定的范围,再硬的木材也会被压断。 不过古人的智慧可不止这么一点。 除了增加结构的数量之外,他们还会将人字拱和八字拱这两种基本的结构结合在一起使用,这样结构会更加稳定,理论上来讲,人字拱和八字拱以及四节拱、五节拱是可以以任意一种方式随意组合的,就像榫卯结构一样,有卯眼有榫头就能咬合在一起组合出更多的变化。 当然,那也只是理论中的存在,现实中肯定做不到那种无限的可能。 现存的木拱桥梁中,大致有七种结构,除了最简单的人字拱和八字拱外,就是人字拱与八字拱的组合,八字拱与八字拱的组合,八字拱与四节拱的组合,八字拱与五节拱的组合,八字拱与悬臂桥的组合。 这其中结构各有各的优点,但原理都是一样的。 可原理归原理,想要真正的把两种结构组合在一起,真不是简简单单的就学会的,就连学的最认真的『毛』建勇,也就学会了最基础的三种,面对八字拱与八字拱的组合时就有点吃力了。 至于最后一种八字拱与悬臂桥的组合,这种结构在南方还没有出现过,反而是在西北比较常见,最典型的就是1919年修建的霸陵桥,这种八字拱和悬臂桥组合在一起的结构非常复杂,而且原理跟其他六种结构也稍微有点差异,就连徐景行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研究透彻并且彻底掌握的。 当然,掌握了这么多技巧,不用出来有点浪费,所以在建造廊桥的时候,根据每一段廊桥的跨度不同和木料的长短差异以及地势的高低差异,他选择了不同的结构来搭建。 结果就是不但每一节廊桥上边的景致各不相同,连廊桥下边的木拱结构也各有差异。 廊桥整体完工那一天,丁树怀站在水边叹息道:“小徐,这简直就是一个木拱廊桥建造示范基地,以后光对那些感兴趣的建筑师们收取参观门票都不怕亏本了。” 徐景行嘿嘿笑道:“这还得多谢您老人家,要不是您老的提携,我哪有机会显摆这三脚猫的本领?” “你这可不是三脚猫的本领,这是咱们老祖宗智慧的结晶,是咱们这个民族的文化果实,更是咱们这个民族能立足于世的根基啊。” “额,丁老,您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不就几座木拱桥吗?”他被丁树怀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主要是老头儿夸的实在太夸张了,什么民族文化的果实,什么立足于世的根基,这高帽子真把他扣蒙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咱们这些年崇洋媚外的过头,把自己好的坏的统统丢掉了,别的的不说,就说这木拱桥,全世界那么多民族,有几个能建造出这么美观实用而且廉价的桥梁?别看这桥不起眼,如果是外国人建造的,专家们能把牛吹出天际。” “好吧,听上去很不错,可是这桥毕竟不太适应现代社会,说到底,还是实用『性』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徐景行无奈的耸耸肩,道理他也懂,然而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一些在古代社会里被当成宝贝的东西,在现在真的没有太多的价值。 “谁说不实用的?木拱桥是不太适应这个社会,可要是把木拱换成铁拱、钢拱呢?” “……”他有点愣神,细细一想,还真可以,如果将木材换成钢铁,用钢铁搭的拱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会比一般的桥梁差,而且在安装拆卸维护建造等方面也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可是,他们在这儿说这些有什么用,真修桥梁的时候,谁敢冒险使用这种看着不太靠谱的结构?也就乡下村里用不着大桥,也没有太多的资金,才会使用这种简单的木拱桥。 而且现在的乡下,就算修桥,也很少修木拱桥,最次都是石拱,或者干脆上钢筋混凝土。 至于那些动则跨度几百米上千米的大桥,更不可能使用这种结构。 他这么一说,丁树怀更加惆怅,“谁说不是呢,当然,不是说现代科技不好,但如果能把现代科技跟这些看似古老的智慧结合起来,真的能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不说桥梁,就说你那小小的榫卯结构,如果同样使用金属材质加工,结构和『性』能在某些方面会更加出『色』,但敢这么尝试的有几个呢?” 听着丁树怀的感慨,他忽然若有所悟,“丁老,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哈哈哈,好吧,我的意思是,嗯,怎么说呢,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咱俩合伙儿做做国内第一个吃螃蟹的,敢吗?”丁树怀哈哈一笑,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这事儿! 他有点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丁树怀的邀请还是挺有诱『惑』力的。之前他不知道丁树怀的身份,只当他是一个闲散的古法营造专家,可通过随后的接触才知道,丁树怀名下原来还有一家建筑设计公司,不过现在主要由丁树怀的儿子负责。 而且丁树怀的儿子也不是一般人,是耶鲁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内的建筑设计圈里也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当然,丁树怀的儿子怎么样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现在是丁树怀邀请他。 丁树怀这把年纪的人主动邀请他,那待遇肯定不会太差。问题是,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从没有想过要往建筑设计这个方向发展,他之所以来柯城,为的就是参加年后的古建筑大赛,目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