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看好了,这就是一个骗子,以后买东西的时候千万长点心,别被他骗了,”那人指着徐景行对围观的众人大声吆喝。 有人替徐景行鸣不平,“不会吧,小伙子的物件挺不错啊,怎么就是骗子了?” “呵呵,那是诱饵,有你们上钩用的,那老头儿刚刚就被他骗了,明明就是一串普通的雕罗汉手串,结果他卖人八千块,八千啊,一串科檀料雕的手串竟然敢卖八千块,还说什么只有他这里才有,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骗子是什么?”那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似乎他多正义一样。 不过他说的听起来似乎有一定的道理,这古玩市场上哪有那么值钱的手串? 一串科檀料的手串竟然敢要价八千?还说是独一无二的手艺?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正常人听到这种说法,都会这么想,所以围观群众看徐景行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对骗子小偷,大家的态度都是一致的,现在或许不会逮着就剁手,但扭送派出所却是肯定的,当然过程中踢两脚打一顿再臭骂半天更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一旁的老杨见状,脸『色』有些变了,悄悄的拉了拉徐景行的胳膊,他很清楚群体的力量,一旦情绪上来,群体是没有智商和善恶观念的,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做出任何他们平时做不出来的事情,五十多年前的那场劫难就是典型,老杨可亲身经历过那场劫难,至今记忆犹新。 他很担心,一旦应对失当,会惹的众人群起而攻之,真发生那种情况,后果就无法预料了。 不过徐景行却不急不躁,面带微笑的望着对面那人表演,等众人看着他的时候才淡淡一笑,拿起一串手串问:“看你的样子,你也是木雕师?” “是又怎么样?”那人三十来岁,长头发,留着两溜儿小胡子,看着很机灵,只是有点机灵过头了,搭配着咕噜噜『乱』转的眼神和细长的眼睛,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不过古玩市场上奇形怪状的人多的是,这小胡子倒也不那么碍眼。 徐景行笑笑,“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刚才说这种手串你要多少有多少?” “是,这种垃圾手串,也就几十块钱一串,好点的不超过五百块,再高就是坑人的,”小胡子冷笑道。 “很好,”徐景行啪啪啪的鼓掌,然后把手串往前一递,“请你按照这个标准雕五百串出来,一串一千,我全收了。” “你确定?”小胡子听到这话,眼睛忽然亮了,两撇小胡子一跳一跳的,显然心动了。能不心动吗?一串一千,五百串就是五十万,按照他的经验判断,净利润最少有三十万。三十万呢,对普通的木雕师来说是一笔足以让他们动心的大钱。 徐景行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点头。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小胡子竟然真的打算跟徐景行做买卖。 徐景行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这是我新买的车子,保时捷卡宴,才开了半个月,全套下来一百六十六万,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财力,可以把这个押给你。” 老杨眼珠子一转,立刻意识到徐景行想干什么,跟着捧场,“没错,小徐的家底儿厚着呢,区区五十万算什么,你就说你接不接这个活儿吧?” 小胡子盯着徐景行手里的车钥匙,眼珠子都转不动了,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使劲儿点头,“这活儿,我接了,但是必须签合同!” 徐景行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没问题,我这里有现成的,”说着掏出一叠早就打印好的委托合同,他经常能接到一些订做的活儿,为了不耽误时间,就事先打印了一些带在身上,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这种情况情况下。 小胡子兴奋的结果合同,认真研究几分钟后确定没有坑人的条款,满意的点点头,“这合同,我签了,”说着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李天华。 看到小胡子签字摁手印,徐景行无声的冷笑一下,随即将手里的手串递给他,“这是样品,记住,这是最低标准,不能比这更差,不然我可不认。” “嘿嘿,不就是手串吗?随便找个木雕师都能完成,”小胡子得意洋洋的笑道:“你把工钱准备好就行,”可话音未落,忽然“咦”了一声,神『色』惊疑的打量着手里的手串,还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跟着脸『色』一变,“这不可能!” 徐景行见状冷冷地问:“有什么不可能?” “这,这不是一般的手串,”小胡子迟疑的说道,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看合同,五百串,五十万,以及两倍的违约金,也就是说,如果他不能按照合同的规定完成这份订单,将要赔偿徐景行一百万的违约金。 然而这手串竟然是用一种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技艺雕刻的,连这种技艺都没听说过,自然没有机会完成订单。 意识到这点,小胡子的冷汗“唰”的一下冒出来,这么多钱,他就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徐景行见小胡子这反应,知道火候儿到了,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干要价八千块,你现在告诉我,告诉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我要价八千过分吗?” 小胡子脸『色』刷白,满头冷汗的低着头,抓着手串默然不语,他很想说“不值”,可人都不傻,徐景行只要把这手串让周围人看看,真相就一清二楚了,而且签了那份合同以后,他的软肋就被徐景行抓住了,要是继续跟徐景行作对,徐景行要他履行合约怎么办? 不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