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
徐星河付出了嘴巴叭叭的代价,但并不大。
车上,很香的,一股子方雅身上的香味。
音乐声也顺着价格不菲的车载音响的震动,慢慢传了出来。
黄文很拘谨,在车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徐星河,大概是想说什么,可方老师在,他又不知道怎么说。
大哥,他怎么就能这么大方的对方老师说您袜子破了呢?
“还是太年轻啊。”
面对方老师唯唯诺诺,那方老师就只会是方老师。
徐星河装作没看见黄文的眼神,老实的开始给方雅指起了路,等到要下车的时候,方雅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徐星河就要和黄文一起下车,方雅也跟着下来了,站在那边,隔着车子,唤了一声,“徐星河。”
小区外边没路灯,只有公交站站牌带着的点点亮光,徐星河扭头。
“今天......谢谢你了。”即使是夜晚了,方雅依旧有遮不住的美丽,声音挺轻的,也挺温柔。
“不用。”徐星河很爽快的一摆手,然后主动提出,“下次请我吃饭就好了。”
“哪儿有帮了人,主动要饭吃的啊。”4月,时不时还要吹来几阵阴阴的凉风,没穿外套的方雅有点冷轻轻踱了两步,笑了,“好,回家吧,明天上课不准迟到。”
“嗯,回家慢点开,注意安全。”
徐星河有些扎实的道别。
黄文显然有些没适应这种生活化的道别,在他印象中,还是只有老师您好,老师再见,老师您辛苦了,有点迷湖,只能茫然的点点头,“方老师再见。”
等到汽车轰鸣,消失在夜色中,如同走过了小半辈子的一天似乎就临近结束了,直到走到了小区门口,被老师封住了任督二脉沉默寡言的黄文才对着徐星河呲牙咧嘴,“靠,星河,我刚刚还以为叔叔阿姨真的离婚了!”
徐星河哼着歌显然心情不错,回到熟悉的小区,华新逸景四个字还没有前世的锈迹斑斑,新的未来显然已经开始,命运的蝴蝶也轻扇翅膀不知道飘向何方。
“怎么可能,我爸妈恩爱得很。”
“不过你刚刚吓死我了,星河,你之前给那老头说话的时候,真的好绝望啊......我还怕你真的想不开了。”
经历过绝望,当然能回忆起绝望,想想20年的青梅不告而别......
“怎么可能。”徐星河迈进了小区的大门,看着熟悉的小花园,熟悉的楼房,“老子的崭新未来才刚刚开始呢。”
徐星河是在一栋,小区入门的左边一栋,黄文实在二栋,右边的那栋,要分别了,一如往常,黄文拉住徐星河,叨叨一句,“不过星河,你对清梦好像不一样了......”
“嗯。”徐星河还有种许久未见年轻时候爸妈的小筹措,没记着回家,而是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人毕竟要学着成长。”
“所以,星河你不喜欢清梦了啊?”
“你知道吗,栾清梦本来就该是一颗高高挂在天上的星星,她可以吸引很多的星星,但你是抓不住她的,当她不想为你驻足的时候,她就会离开,与其在她离开的时候撕心裂肺,不如提前放手,我让她飞,伤痛我背......”徐星河也不回答什么喜不喜欢,啧啧两声,抬头看着昏昏暗暗的天空,大城市灯红酒绿下,只有依稀几颗星星,没回答黄文,可能在回答自己。
“没懂......”黄文迷湖,不太明白,愣了一下。
“不懂是好的。”
也算缓了缓,徐星河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挥挥手告别,“回家吧。”
一人驻足,一人离去,就如曾经一样,瞅着小区昏白灯光下那个人的背影,走进了熟悉的楼道,看着一楼放报纸的信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几年后就没有人再订阅报纸了,都变成了快递取件机。
电梯倒是没变,好像从最开始就是老旧旧的。
徐星河家里是三楼,拉开用作隔开电梯的大木门,进入门口的小隔间,有些时候,事儿,和人,就是那么猝不及防,
吱呀的开门声,一个穿着围裙,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轻轻推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这个女人就是徐星河的妈妈了,贤惠温柔,轻轻把袋子扔进了门口的蓝色大垃圾桶里边,显然注意到了这边沉重的澹黄色的木门被推开。
“星河?”
轻轻的声音,老妈踩着棉拖鞋,赶紧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这孩子,怎么打电话不接呢?这都几点了。”
虽然是在叨叨,但却没有一点训斥的运气,老妈过来就要接徐星河的书包。
“妈。”老妈年轻了,不用埋怨自己发鬓苍白,不用感叹时光过隙,
“哎哟,怎么了?”老妈立马停住了唠叨,然后轻轻拍了拍徐星河的背,
徐星河原本还有些忐忑的,但是真的感受到了妈的温度,听见了她的声音,这一下,徐星河彻底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回家了。
还是记忆中的那样,还是熟悉的味道。
儿子大了最讨厌和家长腻歪了,等脚踏实地之后,徐星河赶紧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