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没有想到,在一众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废物皇族中,竟然还有安澜公主这么一个异类。
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果真是个奇女子,胆略这方面不逊色于男子。
但萧易更为惊讶的是,从安澜公主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非常有把握能够让文景帝安心退位,这怎么可能?
文景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同意退位的,退了位文景帝又能干什么?退了位拥有的所有权利和荣华富贵,就都没有了保证。
别说是文景帝了,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不会选择退位的,也不可能退位,死都不会。
萧易不禁看向安澜公主,目光悠悠问道:“你如何能说动皇帝退位?难不成你还想逼宫?逼宫的话,你又有几成把握?”
说道最后,萧易的目光中弥漫上了一层冰冷,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如果此女心如蛇蝎,是狡诈腹黑,贪恋权势之辈,那还是要远离的好,和这种人成婚,收入后宅,那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后宅之中可还会安宁!
……
看起来白娉婷似乎也是这种人,但其实不然,白娉婷是从小就为了光复大业,为了报仇。
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有动机,有缘由,为报血海深仇,那无论做出什么似乎都能说得过去。
更何况龙城的一些筹谋与布局,并不是白娉婷一个人在做,自承岳太子到龙城之后就已经在布置了。
经过几代人的布置和谋划,白娉婷只是继承者和使用者,而安澜公主就不同了,她生为皇室公主,从小就锦衣玉食,还一直备受皇帝宠爱。
如果像安澜公主方才所说的那样,能够万无一失,将文景帝赶下皇位,那这其中所做的布置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最起码也得从二三十年前就开始暗中布局,那么问题来了!
二三十年前的大楚,可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全国各地基本没有乱象。
那安澜公主当初的布局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不成她从小就存了想登基做皇帝的念头?想有朝一日,逐鹿争雄,问鼎至高之位!
这就是她和白娉婷的区别!
这种人萧易说不上反感,但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后宅多一个这样的人。
……
安澜公主也看出了萧易眼中的冷澹,但她却并不在意,反而还走到萧易身盘,提起桌上茶壶给他又倒了一杯茶。
一举一动都仪态万方,观之令人赏心悦目!
倒完茶,安澜公主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唇轻启。
“其实……我父皇早已经不是我父皇了……”
“九江郡死去的那上千万百姓的真相,国公肯定知道,但国公可知道,其实早在十年前就有这种事情了?”
此言一出,萧易顿时有些意外。
他微微皱起眉头,疑声问道:“十年前就有了?”
突然间,萧易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些事情虽然仅是过去了几年而已,但如今想起让萧易生起一种世事沧桑,变幻无常之感。
曾经的长沙郡锦衣卫千户黄茂、血煞门的封七夜,以及封七夜的那块令牌。
封七夜手中有一块皇族的令牌,但究竟封七夜的背后是谁,当时萧易就不知道,后来随着事情越来越多,他也就将此事抛住脑后。
现在听了安澜公主的话,犹如一道炸雷在萧易脑中响起,令他拨云见月,豁然开朗。
想明白了,全都想明白了!
现在来看,那封七夜背后之人其实就是文景帝,当然,和封七夜联系的人肯定不会是文景帝本人。
封七夜等级太低,资格远远不够,充其量和他联络的人是一位公公而已,只不过公公背后站的是文景帝。
……
果然,这时就听到安澜公主说:“早在十年前,父皇就暗中授意一些人在天下各地开办了一些宗门势力或是江湖帮派,并且传授他们血煞经。”
“这些修炼了血杀经的人,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自然会千方百计去吞噬炼化人,当这些修炼了血杀经的人成长起来之后,就是一批上等的血食!”
“这些上等的血食价值极高,若是吞噬炼化掉能够让人境界突飞勐进,一日万里!”
安澜公主看了一眼萧易,说道:“国公在长沙郡,屠灭的血煞门就是其中之一了……”
“果真如此!”
萧易微微点头,然后脸现怒色,恨声骂道:“可恶,真是可恶,当真该死!
!”
安澜公主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她缓缓点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是啊……该死……他真的该死,愧为皇帝,愧为这万民之主……”
“好好的大好河山被折腾成如今这个样子,朝堂乌烟瘴气,百姓流离失所,天下罪人啊!”
安澜公主又看向萧易,那对秋水双眸一眨不眨,她柔声道:“我知国公心中所虑,但请国公放心,安澜并不是心狠手辣,心如蛇蝎之辈。”
随后她语出惊人,“他早已经不是我父皇了,我父皇已经死了……”
萧易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