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陆君庭应该知道苏向晚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厌恶极了。 周姨娘在知道今日陆君庭会到来之后,把苏兰馨想办法给调开了。 苏远黛比不过她,苏向晚又是个蠢货,这回陆君庭她是势在必得。 陆君庭原本是乐得看苏向晚出丑,也打定了主意好好嘲笑她的。 不过这回苏锦妤对她咄咄逼人,就莫名觉得她有些可怜。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妙。 她要是得意洋洋,陆君庭反而会气得牙痒痒想挫她的锐气。 只是他讨厌苏向晚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也懒得帮她说话。 苏向晚不慌不忙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怯,“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看过那后两卷画。” 博物馆里展览着,三卷的临摹绢本,长长一串,她初见之时还惊叹过。 后来拍戏,戏里也有这样的道具。 “初卷相遇,二卷即分离,三卷即怀念,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此画本就是因曹植的洛神赋而起,把里面的故事绘制出来,便是少了哪一个部分,这感情都是不完整的。”苏向晚说的话很慢,又带了胸有成竹的沉着。 陆君庭也没有看过后两卷,但是他听说过洛神赋,也知道后两卷的存在,知道后续里头画的故事 。 他目光不无惊讶:“不错,二卷分离,三卷怀念,你真的看过?” 苏远黛和苏崇林面带惊讶。 他们两个都不曾见过的画,苏向晚在哪里看到的。 苏锦妤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听陆君庭的语气,这后两卷的内容没错,难道苏向晚真的看见过了? 不可能,是蒙的,她肯定是蒙的。 “三妹,连世子都不曾看过后两卷,你到底是在哪里看的?”苏锦妤不甘心,她认为苏向晚就是在撒谎,就是在瞎蒙。 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 苏向晚一脸天真莫名,“就在《大家》这本书里头啊。” 名仕和大师,统称大家,是知识渊博博学的人才配有的称呼。 《大家》这本书一共十册,内里记载了从古至今的所有大家典故,细致程度不能想象。 不过这种书是杂书,没哪个闺阁小姐会去看的。 事实上苏向晚也不知道《大家》里头有没有顾恺之,但是大梁流传的版本那么多,目前还在出第十一册,她也不怕别人去找。 到时候找不到她就说是记错了,再说另外一本书就是。 “什么,你说的后两卷画,是在书里看到的?”陆君庭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苏向晚看的是真迹呢。 苏崇林和 苏远黛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方才也真的以为苏向晚看过真迹,那太不可思议了。 苏锦妤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在书里看到的能做什么数,那是真的画吗,那根本都不清楚画上的是什么!” “二姐,我没说我看到的是真画啊,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苏向晚无辜地眨眨眼道。 苏锦妤的脸因为愤怒有些扭曲,“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平日里在家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当着世子的面胡说八道,不过是书里看到一些皮毛,也好意思班门弄斧,当着众人的面卖弄,苏向晚,你知不知羞?” 她向陆君庭投去期望的一眼,希望陆君庭跟她一样,对苏向晚说的不清不楚的话也一样生气,最好狠狠地责怪一番就好了。 没想到陆君庭笑了笑,语气里带了丝不可思议:“你居然看《大家》,这书没有女子看得下去,你还真奇怪。” 苏锦妤气得都快背过气去,她万万没想到陆君庭居然被苏向晚用这种低劣的把戏再次迷惑住了。 苏崇林轻咳两声,连忙开口解围:“小女无知,还望世子不要怪罪。” 虽然不懂名画,但知道这画还有后两卷,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不至于 闹出笑话来。 苏远黛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可算是被苏向晚蒙混过关去了,刚才还担心她闹出笑话来,毕竟这《大家》之类虽然是杂书,但谁私底下没看过几本杂书,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苏锦妤自己都没少看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 陆君庭摆摆手,对苏向晚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来:“你平时还看什么书?” 苏锦妤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大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书她也敢拿出来说,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说闲话的,这京城里哪个大家闺秀看的不是《女戒》《女则》。 若是告到苏老夫人面前去,准要罚苏向晚跪祠堂。 苏向晚微笑应道:“没了。” 陆君庭自然不信,她就是不想告诉他罢了。 他本还想说什么,就见传话的小厮走上来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目光微亮,这才道:“临王到了?” 苏崇林和苏远黛听见这个名号,皆是一愣。 就听陆君庭对他们道:“实不相瞒,今日苏老板邀我过府赏名画,临王知晓后也很有兴趣,我便邀他一块来了,只是他路上有事耽搁,便着我先来,苏老板不会介意吧?” 苏崇林自然不会说介意。 临王屈尊,那是大大的荣幸啊。 说话之 间,赵昌陵已走到了门前。 陆君庭笑着迎上去,语气熟稔:“你可算来了。” 苏崇林众人连忙带头行礼,苏向晚低着头,只能看到他飘飞起来白皙整洁的衣角。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 宸安王世子跟临王交情匪浅,她方才怎么把临王这个大男主给忘记了呢! 主要是剧本里临王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难道因为她没有出丑,剧情也因此做了变动? 赵昌陵上了主位,出声道:“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夹杂了几分亲和的笑意,嗓音低沉,教人听了就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这就是男主啊,自带男主光芒,所在之处,他就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