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到荆州的路途,一片原野之上,项锦川单戟匹马拦路,令樊泽二人心惊不已,换作寻常官府兵士,他们早就杀之而后快了,可面前这位,身份尊贵,就算是温玄笙在此,也不得不厚礼相待!
“项锦川,什么来头?”
东郭羽风多年未在南境生活,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只好转过身去,问向樊泽。
“项锦川,楚地境内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其叔父项山梁,天下十八位宗师之一,掌管楚地一带所有城郡,拥兵二十万,威震南越蛮族!”
“原来是项公子,久仰大名。”东郭羽风微微一笑,抱拳道。
“客套话就省了吧,我且问你们,这两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儿?”
项锦川问话间,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是运转真气,将亮银戟招了回来。
就在樊泽不知如何作答时,东郭羽风则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二女是某贫苦人家的一对儿孪生姐妹,被荆州一个大户花了重金买下,当做婢女,我二人是护卫庄的,现要将她们送回荆州。”
“哦?”
项锦川眯着眼睛,并不相信东郭羽风的言辞,道:“既然是被买下的婢女,为何要将她们打晕?”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这两个小丫头脾气倔的很,一路上哭闹不停,故此才出此下策。”
樊泽做了解释后,项锦川也懒得再与他们废话,自顾驾着踏雪乌骓,过去细瞧,当他看到白衣小姑娘的侧颜,顿感熟悉,不禁露出惊诧的目光。
“这丫头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樊泽淡淡一笑,只当项锦川是感到惊艳,便立即伸出手掌,轻轻撩开马背上少女的秀发,让他看的更仔细。
“呀,蒹葭!”
项锦川大惊失色,旋而跃马提戟,抵住樊泽的心口,道:“这分明是我朋友的妹妹,快给我如实说来,这两个小姑娘,如何落到了你们手里?”
东郭羽风眼见东窗事发,单手提转真气,毫不犹豫地朝着项锦川轰出一道掌劲,逼得后者只得驾马倒退。
“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项锦川勃然大怒,举起亮银戟,周身流转的霸道真气,环绕在戟身,形成一道极为耀眼的银光,朝着东郭羽风落了过去。
嘭!
强悍的银光攻击,令东郭羽风不得不催转大量真元进行抵御,他现在有伤在身,即便对手是个七品境界的修士,他也难以占得上风。
接过一招后,东郭羽风的马匹似是也有些吃不消那股强悍的力量,踉跄着险些倒地。
“项公子,得罪了!”
樊泽大喝一声,双手结印,朝着地面打出一道血色真元,少焉,地底便是伸出数只阴森血爪,当场握住了踏雪乌骓的两个前蹄,骏马受惊,立刻挣扎起来,樊泽二人则是趁此时机赶忙离开,朝着荆州飞奔而去。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项锦川急声呼喊着,提戟挑碎了那些血爪,然而踏雪乌骓性格激烈,受到此惊吓,便不受控制地四处狂奔,项锦川只得专心驾驭乌骓,无奈地看着二人远去。
好一会儿,项锦川这才安抚好乌骓的情绪,使其安分下来,当他正要动身去追时,又见南方有两人驾马疾驰而来,还有一个道姑端坐于云雾之上,在前方引路。
“那是?”
项锦川定睛望去,对那一袭白衣感到无比熟悉,便策马迎了上去。
“纯阳、秦淮!”
听到年轻将军的呼喊声,李纯阳和秦淮不由得勒住了马,临近一看,竟是项锦川,三人相见,均是目露喜色。
“项兄,好久不见!”
李纯阳双手抱拳,开口问候,但一想到还有要事在身,便剑眉微皱,道:“今朝再会,恕我们不能与你在此把酒长谈了,蒹葭被血莲教的人给擒走了,我得先去荆州一趟!”
说罢,李纯阳和秦淮便要驾马继续前行,庄梦蝶则是未有迟疑,自顾先飞往荆州。
“刚才我已经见到了蒹葭,的确是被两个歹人劫了,他们没有走远,我与你们同去吧!”
项锦川眼神坚定,李纯阳道了句多谢,三个年轻人便就此继续赶路,驾马穿过了原野。
于此时,荆州城外。
黄土斑驳的田野小径上,樊泽与东郭羽风驾马急奔,放眼望去,已经能看到城南外的红莲殿领地了,然而,这条道路上除了他们,前方还有一架驴车慢慢前行,令他们只得放缓速度。
“喂,不想死的赶紧让开!”
樊泽心中焦急,担心项锦川或者其余人追上来,便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奋力丢在驴车上面,戴着斗笠的青衣姑娘见状,不禁秀眉微蹙,抬眸望向二人。
“可是官家?”驾着驴车的祝冬藏,平静地问道。
“是两个平民打扮的人,他们的马背上,好像各绑着一名少女。”西陵雪轻眨美目,自觉有祸事,悄然伸出玉手,按住了身下那包裹着长枪的裹布。
“呵,那就是土匪咯。”
祝冬藏淡淡一笑,当即停下驴车,按着腰间刀鞘,漠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