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峰,藏剑宫。
比武台上,李纯阳双剑扫清百余血魂后,旋身而动,提剑掠向裴惊鸿,后者见状,仍是固守方寸之地,轻举摄魂剑,周身帷幕之中,荡漾出血色涟漪。
“血雨飞剑!”
只闻一声清喝,帷幕中涌出浓浓煞气,化作一片血色骤雨,无数落雨剑气轰向持剑杀来的白衣剑侠。
相距二十步时,裴惊鸿眼见李纯阳以肉身之躯力抗血雨轰击,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以李纯阳的修为,要是强行接下这一阵血雨,必然耗损大量真元,而他,则可趁机将其击败!
叮!叮!叮!
血雨纷飞,落在白衣剑侠的身上,发出金铁交击般的清脆声响,裴惊鸿双剑齐举,硬撼李纯阳的剑招。
轰!
两股剑气激荡间,血雨飘散,只见李纯阳的攻势仍然凶猛无比,似乎那一阵血雨根本没有对他造成威胁,裴惊鸿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双剑斜交,真元倾泻,势要一招重创李纯阳!
“月出东山上,风起秀林间!”
李纯阳猛然提劲,《侠客行》名招再现,左手竹叶青横生雄浑真气,强行拨开摄魂、招魂双剑,右手游龙剑朝前一刺,再一次击穿裴惊鸿身前的真元防御,略有锈迹的剑锋,没入他的胸膛半寸!
哧!
觉察到事态不对的黑衣剑客,立即抽身退后,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前流血的伤口。
“你怎会?”
裴惊鸿凝眉发问,李纯阳学着他之前的动作,随手挽了个剑花,淡言道:“怎么,感到很意外?”
“哼,这点儿小伤,不过是在给我抓痒罢了!”
裴惊鸿冷哼一声,目中猩红之色愈发浓烈,只见他暂且丢下摄魂剑,伸手捂着伤口,待到血满手掌,他便伸手按住招魂剑的剑锷,一直将鲜血抹至剑尖。
刹那间,招魂剑上血光大盛,威力更上一层,裴惊鸿以双剑换单剑,剑招也发生改变,再战李纯阳时,剑剑飞血,愈显残暴。
铛!
数招交锋过后,李纯阳亦是感到手腕发麻,双剑嗡鸣,剑光有些黯然,显然是受到了对方剑气的压制,他立刻施展出踏雪无痕,身形暴退。
“他的血液,应该是与煞气相融了,不过,佛门圣气可以压制住邪煞之气,嗯,不妨一试!”
正当李纯阳思忖之时,裴惊鸿提剑再展攻势,他身后那片血色帷幕,也在此时收集天地真元,转化成新的煞气,源源不断地没入其身,为他助势,逼得李纯阳别无选择,只能被动防守。
哧!
一剑飘血,划开李纯阳的白衣袂角,年轻剑侠又施展出轻功,凭借身法,步步为退,一次次躲开剑锋的攻击。
“如此看来,李少侠又陷入劣势了。”gòйЪ.ōΓg
比武台下,席远山负手而立,心中暗道,他心里是希望李纯阳获胜的,九虹石固然弥足珍贵,但更难得的,是要让裴惊鸿知错回头,藏剑宫门下,可以没有剑道天才,但绝不能出一个为了提升实力而不择手段的恶徒!
不然的话,藏剑宫及将来昆仑山城的名誉,都会因他而受损。
“席宫主,他这般年轻,又有不俗天资,完全可以凭借勤奋修行,而循序渐进地提升武道境界,如今却贪一时之利,将煞气引入血肉之中,若是将来煞气入脑,走火入魔,恐怕会沦为行尸走肉,神医难救!”
苏擒龙望着台上的战斗,轻声言道。
“嗯,苏大侠言之有理,此战过后,席某一定会疏导其心,为他解开迷障,也自会劝他舍弃煞气,免得将来误入歧途,不可收拾。”席远山点首感叹一声。
“躲来躲去,算什么剑决?你若是再无手段,干脆自己退下比武台吧!”
裴惊鸿眼见李纯阳始终避战,不禁恼羞成怒,单手一招,引来摄魂剑,挟裹着整座血色帷幕,顿化结界,将李纯阳整个人罩入其中!
踏!
被血色结界困住的白衣剑侠,定住步伐,双剑交叉,抵住了裴惊鸿力劈直下的双剑,四剑相交,各自震撼,裴惊鸿双掌发力,压的李纯阳一时无法挣脱。
“你输了!”
裴惊鸿眼中划过一抹冷漠,遂而抽身暴退,只见血色结界逐渐破碎,化作无数血点杀向李纯阳,好似瓢泼大雨降落,将李纯阳瞬间掩埋!
轰!
血点爆碎,声如雷震,比武台上砖石飞荡,裴惊鸿拄着长剑,张口喘息,双眼满含期待地凝望着这一幕,待到爆炸过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提剑扫出剑风,震散满目血尘,想要看看身受重创的白衣剑侠,会是一副怎样的狼狈之相!
然而,随着血尘飘去,隐约透出几缕金芒,继而出现一道金色人影,持剑而立,恍如一尊镀金佛像!
望见李纯阳信步走出来,毫发无伤,裴惊鸿的脸上,竟是失去了几分血色,额头沁出些许汗迹。
“这是什么功法?”裴惊鸿定了定神,故作平静地问道。
“佛门秘术,金刚不坏。”
李纯阳启唇回答,止住了步伐,周身